其中不乏有钱有闲又有决心的非富即贵人士,若她真有心攀附或单纯的想要纾解寂寞, 不论如何都轮不到靳言——尽管他确实万里挑一。
可她偏偏在十九岁的春天遇到了他,短暂地相逢, 匆忙地别离。
再回到曼哈顿时,她已千疮百孔。
她租的单人独立卫浴套间面朝哈德逊河,透过落地窗就能看到城市全景。房间里有简单的烹饪设施,楼下咖啡厅和餐厅提供送餐服务,附近地狱厨房各色店铺美食琳琅满目。
但盛鲸好几天没开过火了,也没吃过饭。
倒是去过一次红酒房, 回来后吐得虚脱,可她年纪小当时不知道什么是虚脱,还以为自己要死了,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以为靳言来抱她了,她满脸泪水地扑过去喊老公。醒来后才发现是自己抱着他的风衣做了一场梦。
夜幕下空落落的房子晦暗不明,与哈德逊河美丽的夜景璀璨的夜景形成鲜明对比。
她很久没独自面对过幽闭环境,猛然陷落黑夜,心里几乎崩溃,抓着衣服委屈得嚎啕大哭,绝望中挣扎着拿起手机,想给他打电话——只要一通电话,他不论如何都会来陪她。
即将播出通话记键时,她猛然顿住:和她在一起,他会失去一切,跌落泥泞,被圈里群嘲,她不能连累他受那样的苦。
盛鲸哭着按下删除键看着那串数字一个一个消失,连同心跳和呼吸也一点点停止。
改为写遗书。
然而几次删删改改,第一句总不由自主地写成:老公,我爱你,我好想你。
她不想死了还让他牵挂,告诉自己,分手要体面,要坚强,再不出去打工,房租和生活费就没着落,强撑着爬起来,披着他的风衣,趴在电脑前帮国内艺术机构翻译文献和课件。
虽然报价微薄,但量多,加起来也不少。
同时她还要上网远程给国内报考国外歌剧专业的高中生教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