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言笑得真诚,“但没什么机会来。今天是托你福。”
盛鲸看他一眼,没来由地难过起来。
就连孙蓬那样的上流阶层门外汉,都有绝不碰街头小摊食物的本能习惯。
靳言是北城人,钟情的菜式却全是江浙菜。这和外界传闻的,靳家天之骄子、自小金尊玉贵从不吃特供之外的东西截然不同。
一个人不论走多远的路,变成怎样的面目,身处怎样的阶层,童年的喜好是刻在骨子里无法抹去的印记,记录着人生初始的模样。
她当然不是在同情。
她只是图他身上平凡、温暖,悲欣交集的烟火气。
她是在缘木求鱼。
但没关系,红尘中的大俗人就是喜欢水中捞月,就是爱看一响而散的烟花,就是迷恋痛觉。
“靳言。”走到一处林荫路,她仰头叫住他。
男人低头看她:“嗯?”
她扯过他的衣襟,踮起脚尖,主动凑过去吻他好看的菱形唇角。
“我爱你。”
男人闻言,疏地拥紧她,将头埋在她肩颈的发间:“我以为我在做梦。”
他们就像两条不经意间汇合的清渠小溪,越过了彼此之间一度看起来不可逾越的规则和障碍,再也没有出现互相分离慌张。似乎不可能的清梦,轻轻颤抖着,即将要变成现实。
——太宵之宅,寰宇昭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