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回把她按在地上肆意轻薄的不是那几个花娘,而是他自己,他仿照着那几个女子的动作,蜿蜒亲吻着她的脖颈,在她白腻的肌肤上留下点点痕迹,又捧起她的脚,扯去鞋袜……
画面到这儿戛然而止,姬雍猛然惊醒了,大惊之下还打翻了帐子里的镂空银刻香熏球。
如果说他宴会上发怒,还能解释为生性端严,见不得那样放浪形骸的场景,但如今做梦梦见自己对她做那种事……又该怎么解释?
此时天边已然泛起一线亮光,屋外侍奉的内侍和值夜的徐冲听到响动,立刻冲进来问道:“殿下,您怎么了?”
姬雍沉默片刻,才强压下方才那梦给自己的冲击,皱着眉转向徐冲:“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把沈鹿溪调离我身边。”
他一时都分不清对男人有反应和对沈鹿溪有那种心思这两件事哪件给他带来的冲击更大,沈鹿溪相貌是他最讨厌的轻浮靡艳那类的长相,性情更是懒到一无是处,学识约等于零,跟他欣赏的品貌完全是反着来的,更别提这还是个男人。
他怎么可能看上沈鹿溪呢?
徐冲怔了怔,迟疑着道:“这么说来还真巧了,沈白前些日子去上下打点活动,想要让沈鹿溪调离太子府,去甘肃一带外放,您若是真想沈鹿溪调离,倒是可以顺水推舟……”
“不行!”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姬雍打断了:“不能让她调离!”
徐冲:“……”
他看到徐冲无语的表情,也意识到自己说话自相矛盾,顿了顿道:“不用调离太子府,给她派几个别在我身边打转的差事。”
徐冲心下觉着莫名其妙,不过既然姬雍吩咐,他心下琢磨一通,找到刚来上差的沈鹿溪,给她看了看地上放着的几抬东西:“把这些送去别院。”他见沈鹿溪一头雾水,解释道:“素真女冠和……那位如今住在别院,别院久无人居住,有些东西不大齐全,这是些日常要用的物事,你交到素真女冠手里,让她清点过便可。”
沈鹿溪点头应了,又问道:“素真女冠我是认得的,只是她侍奉的那位娘子我就没见过了,若是碰见了,该以何称号呼之?”
“那位娘子……”徐冲想到她身份,心中也是犹豫,想了会儿才道:“她如今算是妙清观观主,你尊称她为妙清观主或是娘子都可吧。”
沈鹿溪用心记下,令人抬着几箱物件就去了别院,别院也在长乐坊内,离太子府并不远,她很快就带着东西入了别院,这座别院本来是在姬雍名下,也是姬雍派人打点看管的,此时却全然易了主一般,从护卫到下人里里外外都换了人,想来应当是那位妙清观主的人手,整个别院悄然无声,一派肃穆端严之态。
沈鹿溪心下难免有几分好奇,这别院应该是姬雍给那女子暂住的吧,看着观主的架势,完全把这别院当成自己地盘一般,从里到外都整饬了一番,姬雍对此也毫无异议,这可真是奇了怪了,要知道姬雍绝对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为何对这位百般忍让?
俩人有什么特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