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会和她开炮，在知道她就是小海神的时候，他连反抗都不反抗了。

他哪里会去打她，他护着她还来不及呢。

余昭昭背着他艰难的从泥石流中心跑出来，眼看着安全区就在她眼前，她艰难的往前迈出一步，但这一步她脚下一空，踩到了坑地，她整个人往下陷了进去，在这最后危机的时刻，她把肩上的裴煊给甩了出去。

身受重伤的裴煊整个人都惊呆了，他被甩在泥石流的边缘，整个人砸在了碎石瓦砾之上，但他顾不得疼痛和一身的伤，直接往刚刚余昭昭的位置看过去。

“昭昭！”

那里已经一片安静，没有半个人影。

暴风雨停了，泥石流也停了。

“昭昭！”

“余昭昭！”

裴煊连滚带爬的爬过去，在洪流之中扒人。

他整个人直接陷入一种癫狂的状态，就好像又回到了一年半前，他眼睁睁的看着余昭昭消失在大海之中，他整个神经都是麻的，那压抑了一年多的情绪在这一刻全都崩溃了出来。

他身上流着血，身上是痛到没有感觉的麻木，他机械的挥着手臂，往洪流深处奔去，而回应他的就只有无边的死寂。

为什么，为什么还要让他再尝一遍这种滋味。

眼睁睁的看着人消失在他面前，无可奈何。

“余昭昭，你出来啊！”

他低下头在这沉寂深处咆哮，这一声嘶吼的尾音是颤抖的哭腔。

裴煊从来不会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