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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说,爸爸妈妈要结婚了,请叔叔阿姨们吃喜糖。

“秀秀,你们孩子都这么大了,难道还没结婚吗?”有人问。

周秀秀笑了笑:“我们领过结婚证,但还没有摆酒席。”

听她这么一说,有人说他们小俩口怪讲究的,摆酒席也不知道要花多少钱,但其实大家心里头都在暗暗感慨羡慕。

周秀秀自己在市里的国营饭店上班,工资高,福利好,裴希平在镇上派出所也是风生水起,听人说照他这股劲,升职也是分分钟的事情,夫妻俩有资本讲究,谁能说酸话呢?

他们这一趟过来,是给工人们发喜糖的,此时大家围着他们,祝福与笑容都是真诚的,他们笑着与大家闲话几句,不急着离开。

外头的声音实在是太过刺耳,肖小凤将自己的双耳捂住,可那些扎心的话还是像刀子一般,狠狠剐着她的心。

最后,她索性松开双手,目光哀怨地望向他们。

裴希平还是那样英俊,甚至比过去更加意气风发。再看周秀秀,她漂亮得出奇,那张明艳的脸庞与身上恬静温婉的气质中和,浑身上下散发出的都是幸福的光芒。

而他们的孩子此时则是乖巧地站在父母身旁,仰着脸,笑盈盈的,仿佛是被浸泡在蜜罐之中长大。

肖小凤嫉妒得红了双眼,呼吸逐渐急促,她用力压着自己的无比抽疼的心脏,无助地蹲了下去。

听说徐露露的孩子已经保不住了,肖建新怪她,也责怪自己,在医院与看守所来回跑,心力交瘁。

王旭芳故意杀人,还不知道要判多少年,但可以确定的是,她的工作与家庭都已经毁了。

肖小凤木然地想,如果当初她对裴希平的执念不这么深,如果她不一而再再而三挑衅周秀秀,那么,她的父母就不会总是因为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争吵。倘若家中的气氛始终温馨美满,或许肖建新就不会被徐露露给的温柔打动,酿成大错。

这是自作自受吗?也许吧。

肖小凤自责、内疚,憎恨肖建新,也恨王旭芳当初没有将她指引到正确的路上。她的脑子里像是搅乱了好几团毛线,纷纷交织在一起,剪不断理还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