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秀秀心里头顿时美滋滋的,打开房门去上工,脚下生风。
鹫山村不小,周秀秀还没走几步,就听见三长一短的口哨声。
这是生产队长在吹哨集合。
身后乌泱泱的人群都加快脚步,周秀秀也不敢耽误,加快速度飞奔。
大部队赶到村路口的老槐树底下,大家就排成队。一个留着短发的妇女见了周秀秀,迈着小碎步跑过来:“阿秀也上工了?不是说和隔壁村老陈家谈掰了吗?咋不趁机会多去相看几个!”
周秀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大婶,嘴真碎。
正准备开口,她看见不远处走来的人,看样子像个能说得上话的。
“婶子,你这话就不对了。我在家里休息几天是为什么,你还不清楚吗?大队长体恤我们家,给放了几天假,你怎么在这儿说酸话?”周秀秀露出受伤的表情,“我一个女人带着俩孩子不容易,村子里的闲言碎语这么多,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我淹死,大婶你行行好吧。”
崔大婶被周秀秀这话一噎,昨儿个明明有人见她和媒人见面,这会儿装什么可怜?
可崔大婶还没来得及反驳,身后就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公社给社员放丧假是历来的传统,你作为社员,不好好慰问周秀秀同志,还在这里说风凉话?”
生产队大队长拿下嘴里衔的口哨,冷冷地瞪了崔婶子一眼,不怒自威。
崔婶子被一顿指责,老脸煞红:“我就是跟妹子说说话,没啥的。”
周秀秀抿唇一笑,语气温和:“两个孩子还这么小,他们爹刚走,我伤心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改嫁?村里风言风语不少,但谣言止于智者,希望崔婶子下回听到人家说这些话,能帮我解释一下。”
周秀秀看向崔婶子,语气不卑不亢,温和却有力。
崔婶子哪敢再说什么,用手指了指不远处,含糊道:“那边的知青好像吵架了,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