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夫人有些迟疑地接过。
郑文再三叮嘱:“夫人只能在遇到你认为最难的关头才可打开,早了一分,文留下的这份尺牍便?就没用了。”
有些事情提前做了,后面的事就会发?生变化,于是原本?铸就的好结局也会变得不幸。郑文其?实也不太确定有时候浮现在她眼?前试已经注定要成为过去的将来,还是永远都在变化莫测的未来。
刘夫人打量着手中?的竹筒,看?向郑文,只见面前的女人微微一笑,轻生说了一句话。 “还望夫人以后慈心行事,给旁人留一条生路有时也是给自己留一条生路。”
郑文也是怕惠小郎君生情柔和,待人宽容,可是刘夫人行事却较为果断利落,有时候凶气太过,恐怕母子二人以后说不准会因此起?了间隙。
她说完了辞行之?语就出?了营帐,看?见两位少年就站在外面不远处,惠小郎君脸上的神?情不太好,郑文走进了才发?现两位少年间的气氛很?是怪异沉默。
“怎么,吵架了?”郑文笑了说,这可少见,她还未看?见惠小郎君正儿八经地发?过脾气呢。
惠小郎君看?着郑文,面上有些难过,“先生,阿林说你们要离开,不与我们一同前往栎阳了,可是真的?”
郑文看?着惠小郎君许久后,微微颔首。
这是突然而至的离别,他们已经相处了一年,难免已经有了情感,惠小郎君舍不得是人之?常情。
惠小郎君看?着郑文:“学生与先生可还有相逢之?日?”
郑文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会的。”
她这句话更像是一句安慰,有时候郑文觉得自己好像一生都在做不可能实现的承诺。
惠小郎君以后地位尊贵,等汉中?王真成了天下之?主?,郑文与对方可能真不会再见了。
天底下最深的漩涡就是一国古都,最大的权力倾轧也发?生了那?座皇宫中?,一旦陷进去很?少能出?来,她的身份是永远不能袒露在帝王将相眼?前的,一位权力顶峰之?人,就算对方性情再过柔和,郑文也不敢去赌,她运气不好,很?少有赢的时候。
车队在下午太阳落了一些后继续赶路,郑文和郑林两个人却留在了扎营的位置,她拒绝了刘夫人的护卫,却留下了一辆马车,算是两人行路交通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