雎倒是高兴,把疾医领进了屋子,让表了先去服侍郑文换身衣物。郑文换洗好出了内室跪坐在案前,老翁先是问询了她几句话,又去切脉。
片刻后疾医道:“女公子身体很好,没什么大碍,我开些安神的药物便可了。”
郑文点头。
雎把疾医给的安神药收拾好,才送两人离开,郑文跪坐着用手指扒拉着那些黑漆漆的药,大多都是碎末装,她已经分不出里面都是些什么药材了,只是嗅闻时有一股苦味。
郑勷怕她受惊,让她可以暂缓几天课程,郑文于是就没去上课,上午带着阿苓去他的书屋搬了很多书来看,山川地理的、医药的、还有几本礼制的,中间倒是翻到一本兵法也是残破卷没什么实际内容,这个时代还没什么传世的兵法书,这样的书牍基本上都还是大贵族私藏。
公子宜究也派了位仆妇过来察看她的情况,又送了一些安神的香,郑文这才知晓昨日晚自己并未看错,原来表兄也在那条街上。她让仆妇告诉表兄自己并无大事,还特意回了一封竹简信回去让对方安心。
午休后下午就和阿苓一起去练武场,她最近在和田几学骑术和剑术,她对□□这块实是没有天分,郑勷听说这件事还特意找了把小巧的青铜剑给她,只比寻常的匕首大一些,也不是特别重,头发从上面落下,顷刻间就成两半,是一把利剑,郑文很是喜爱,因为发生了昨晚的事,她练剑时越发认真,还思量着让人去打一把适合她的匕首以防身用。
中途雎拎着一个食盒过来,陶碗里装着米汁做成的酸浆还有柘浆,郑文喜欢喝,这时候各种浆饮还不算少,她最喜欢这种酸酸甜甜的味道。
阿苓骑着一匹小母马从她身边飞过,转瞬又跑了回来,在郑文身边停下,直接跳下了马背:“女公子。”
郑文用绢帛擦拭一下脸颊两侧,坐在石阶上正端着一碗酸浆:“阿苓,快过来喝柘浆,你最喜欢的。” 柘浆是用甘蔗汁榨成,平民人家也用不起,阿苓第一次喝就爱上了,甜滋滋的,比蜜糖还甜。
阿苓小跑过来,一张小脸红扑扑地,她那匹小母马和她呆了一段时间,已经有了感情,跟着她走。
她说了句:“谢谢女公子。”然后才接过,自己饮了一半,还有一半全进了那匹小母马的嘴里,看的郑文直笑,这对待马跟养个孩子似的。
几个人坐在石阶上端着陶碗大口咕噜着,雎在一旁和蔼地看着,时不时地帮郑文擦擦脸。
郑文一下子喝完一碗后,把器皿放在食盒中,才问:“雎,阿翁怎么处理的那几个游侠儿?”今天一天她都没听见什么动静,觉得有点不寻常。
一旁的田几已经站了起来,自动远离几步,拉着阿苓检查她的箭术了,看的雎一脸欣慰,主人家事宜奴仆们还是懂得避讳比较好。
见两人离开,雎才说:“下午女公子在这边的时候从侧门处刚拉出去了几个人。”至于那些人生死如何她没细讲,只说:“主君下午去了一趟女君的主院,出来时脸色不好,然后就去了小西院,把管家之权交到了小西院,还派了人看守女君的主院,说是没有他的命令,里面的人不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