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奭却并不说话,他目光依旧落在面前的这卷书简上,上面已经滴了一些红色的血,是他的血,那般红艳,却依旧盖不住上面黑色的字迹。
秦岭被盗。
他摸着上面的字迹,感觉自己的心都疼了起来,有一种无力的惶恐感笼罩在心头,让他害怕起来。
他终究是有些怕的。
他抓住了齐奚的手臂,手指骨节凸起,压制住喉咙间的痒意,说,“齐奚,准备马车。”
“可是,公子你的身体……”
公子奭说:“准备马车。”
齐奚看了一旁的那位老仆一眼,点了点头,面色有些发白,他跑了出去。
陈仓距离郑家村所在的秦岭还有一段距离,三个年轻人日夜赶路也只在七天内赶到,公子奭他们一行人乘坐马车以最快的速度也花了十天,而这十天下来,公子奭简直不成了人形,全靠一口气吊着,下车时全靠齐奚搀扶着。
公子奭没有去郑家村,直接上了山,一路上全被人背着,他的身体太差了,自从十日前吐了一次血,好像把这几百年的生气都耗费了不少,可是却总是吊着一口气,就如同六百年前在曹国那次一样,不管如何,都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