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俞峻回答,又自顾自地说,“老实说,之前我与先生的确有些疏远,但更多是怕。”
少年抿了抿唇,“主要成了先生儿子之后,难免就拿更高的标准来要求自己,怕表现得不好,让先生失望。”
“先生对我而言,亦师亦父。绝不是单纯的夫子那般简单……不论如何,学生血脉中已打上了先生的烙印。”
……
俞峻静静地听了,心头微暖,他不善言辞,一向是做得多说得少,故而这回也什么都没说,只是举起手将面前这一杯酒一饮而尽。
张幼双叼着条炸小鱼愣住了。
等等,你不是不善饮酒吗?!
果不其然,这一杯下了肚,酒精带来的影响立刻反应到了脸上。
俞峻俊脸泛着薄红,眉头拢紧,正如夕阳在清冷的秋水上铺开,秋水瑟瑟,清冷微醺。
猫猫倒是遗传了她的酒量,一杯喝完了脸不红心不喘的。
张幼双有意留他们两只培养感情,站起身说:“我去厨房看看芋头熟没熟。”
毕竟她是真的看不得尴尬,别人一冷场,她心里简直难受。
古人以大冬天煨芋谈禅为风雅。
张幼双倒没这么风雅,纯粹是看到厨房里还有几个芋头和红薯,想到小时候她爷爷奶奶总是烧锅的时候,顺便把芋头红薯塞到灰烬底下煨着。
拿起烧火棍,张幼双扒拉出来看了两眼,都已经熟透了,看上去软糯糯的,香气扑面而来。
不由食指大动,赶紧忍着烫装了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