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怕他么?
“进来吧。”李郸冷冷地说。
张衍抬脚跟上,刚迈进斋舍,忽闻李郸不客气地说:“说罢,你来做什么?”
将手上的药包放在桌上,张衍这才转身,嗓音润泽有礼,有几分迟疑几分踟躇:“听闻师兄病了,前来探病。”
如果不是张衍的神情平静,行为举止不卑不亢,几乎挑不出什么错处来,李郸听了这话,几乎以为他来羞辱他了!
果然是替他娘来当说客的。
李郸心里冷笑一声,不耐烦道:“如果你是来替你娘当说客的,那还是请你快些打道回府吧。”
“我的想法不会因为你这三言两语而动摇。”
张衍抬起那双琉璃眼,摇摇头说:“其实我这次前来,是遵了家母的嘱咐,家母听闻师兄病了,特地叫我过来探望。”
李郸不屑道:“少替你娘假惺惺了。”
张衍平静地解释说:“家母怕她亲自过来,又惹师兄不快。”
“来探望是家母的意思,而我这次过来,另有用意。”
李郸皱起了眉。
张衍是正对着李郸,背对着书桌的,清瘦的腰身抵着桌角,袖口底下的手指微微曲起,不动声色地抚过了身后桌案的纹路。
微凉的纹路更有利于他整理思绪。
少年顿了顿,神情自若地继续说:“我娘是俞先生和陶山长请来的。”
“师兄也该知晓,俞先生与知县交好,而这童子试第一关便由知县亲自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