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眼看过去的时候,风雨中那就像是一座座埋葬了女人的墓碑,以伊之性命,全其世人眼中所谓贞洁大义。
如果是他……俞峻唇线抿直了些,如果他是个女人。
他绝不愿意生前如泥胎木偶,而死后被人歌颂铭记。
天性之体,本是活泼;鸢飞鱼跃,便是此体
人之一生,不论男女,都该当如此。各从所好,各聘所长,各遂其生,各获所愿。
默了半晌,俞峻道:“如果她愿意,我会尽量帮她。”
陶汝衡松了口气,忍不住笑起来:“哈!有你这么一句话我就放心了。等文会的时候,我再好好问问那位张娘子的意见罢。”
“已经六月了。”俞峻忽然垂下眼,不带感情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是啊六月了。”陶汝衡叹道,““怎么突然这么想?”
俞峻的目光投向窗边那一盆焦边的杜鹃上:“好久未曾下雨了。”
天太热了,这墨锭握在掌心竟然也如同握住了一块烙铁,滚烫的血液在体内跳动,心脏在体内鼓噪不休。
窗外老桃已经谢了,叶片被热浪吹拂,发出一阵轻微的、颤抖的、暧昧的声音。
热气扑面而来,浑身上下的毛孔都好像在寻求着清凉,寻求着解脱。
这天气亟需一场暴雨。
张幼双这边忙活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张衍也在九皋书院初步安定了下来。
九皋书院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