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乎是一种无耻的冒犯,他甚至都没想明白自己是为什么会将与他通信的后生,联系到张氏身上去的。
这何止是无耻的冒犯,简直是三心二意,浮浪不堪了。
许是长久以来的书信往来,那只言片语中五彩缤纷的生活在他心中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又许是知味楼那一瞥触动了他。
长久的性压抑带来了性渴望。
他将目光投向窗外,随着渐渐入了夏,天上的太阳犹如业火在天边炙烤,炙烤着大地万物,也炙烤着人。
走下了床,给自己倒了杯冷水,俞峻被远处婴儿的哭闹声吵得微微皱起了眉头,又舒展开来。
他如今租住的这件屋子处在阁楼上,环境的确算不上多好。有时候走在院子里还要提防有人随时推开窗子,从楼上倒下一盆污水。
这几天晚上太热了,住所又靠近河边,潮湿,蚊虫多,楼上的女人抱着被热醒的婴儿走来走去,将木板踩得吱呀作响。
自那场暴雨之后,又有多久没下过雨了。
天地穹庐就像是个大盖子,严丝合缝地扣住,被柴火加热,翻涌着热浪,几乎将人煮开、蒸烂。
心跳仿佛在耳畔鼓噪,血液如川流般奔腾不休,他双鬓潮湿,黝黑的瞳仁漆黑得像是深渊,浑身上下像是一座雕像,在冷清遥远的月光下静默地燃烧。
第40章
作为没有钱,也没有权,只能画饼,几乎相当于白嫖的白嫖怪,张幼双和吴朋义两人怀着敬仰的、萧瑟的、警惕的、焦虑的、各种复杂沉重的心绪,来到了据说是唐触触暂居的草庐。
只见一溜篱笆编篱为门,绕篱开辟出了见方的菜地,杂蔬错落。
往里走,越有亩许的水池,风来帘动池影,一院荷香,草庐不多,三间一字排开,轩窗竹榻,可以说是个归隐的好去处。
然而此时此刻,草庐内外却人潮如龙,车马拥塞堵在门口不得寸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