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不懂画,但也能看出个好孬来。这画上的水墨线条是极为简单利落的,毫无赘笔。
浓、淡、干、湿、焦一气呵成。
这几笔是人之眉眼,那几笔是垂落下来的柔软衣料。简简单单的几条线,却勾勒出极富生命力的动态美,将这三两分钟前的人永远地留在了画纸上,形神兼备。
众人攒将拢来,俱都为之一振。
大家喝一声采,争先恐后地都要画,还有那要写字的。
没想到这姑娘非但画画得好,这字写得也好。刷刷几笔,竟是一手上好的馆阁体,馆阁体,也就是所谓的楷书。
这也是她们老张家的家学渊源了。她现在这手端雅正宜,流畅圆转的楷书,主要还是得益于小时候挨得那好几顿竹笋炒肉。
除了楷书,其他字体也都能写。
虞褚薛欧贺颜柳、颠张醉素苏米黄,俱都能一一写来。不知是在纸上花了多少工夫。
楷书写得秀丽飘逸,似纤纤初月出天涯,落落众星列河汉
那隶书写得笔若如刀凿,神完气足,法度严密,兼融飘逸与刚健。
行草更是矫若游龙,一气呵成,龙游蛇走,雪浪奔冲,搅翻银汉。
此时那几个出来踏春的襕衫少年也都被这动静吸引了过去,诧异地问左右。
“哪儿弄得这么大动静。”
另一个答:“说是有个女子在卖字,画小像,这字画都写得极好。”
需知这些襕衫少年可不是普通的读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