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殷:“?”
微微泛红的眼睛看着他,心中满是不解郁闷。
她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何总莫名对她持有敌意,先是大街上将她能力评头论足番,现在又一上来将她讽刺一顿,像是她真有哪里得罪过他。
望见洛殷眼中的不解疑惑,这一刻御迟衍才像反应过来什么般,低下头扯扯唇笑了,单手插兜。
他怎么就忘了,这个女人早已经将他是谁都忘了,怎么可能知道他在说什么?
“当我没说。”
点点头道,像是不想再争辩什么,男人语气捎了抹讽意。
说完话他便要离开,刚转身却像想起了什么般,停下步伐转回身。
从西装裤袋掏出块木质灰色方巾递向她。
清隽英朗的面容上没有一丝表情,修长指尖隔空指了下她脸颊,“擦擦,你满脸泪水的样子,真的很丑。影响市容。”
他每一句话都说得尤为认真。
即便是那样伤人心的话语,也能看着她面不改色说出。
偏偏,他看着她的眼神还像个施舍者,仿佛他打了她一掌后随手赏赐的糖,她要视若珍宝般欣喜收下。
这一刻洛殷终是红着眼笑了,心中只觉得听到了笑话,天大的讽刺。
望着面前男人依旧横在空中递给她方巾的手,她终是笑着接过来。
只是下一秒,在男人还未收回视线时,她忽而扬手一丢,木质灰色的方巾就这么落至一旁地上。
看起来灰尘扑扑的,像一块被随手丢弃的抹布。
男人目光在那块方巾上停留了三秒,终是缓缓抬眼看向了她。
那双向来古井无波的眼眸,却在此刻有了微不可察的变动。深暗目光凝着她,散着来自上位者持居的压迫感。
似在无声无息质问她,为什么这么做。
然而至始至终洛殷只是笑,根本不惧他眼底那抹威慑力量,毫无所谓般说了句,“谢谢,但不需要。”
“因为你,比我更丑,无
论哭与不哭的时候。”
“所以,留着自己用吧!”
说完,她看也不看他一眼,扶着墙便站了起来。高跟鞋踩地发出清脆响音,她一步步朝着他身后的方向走去。
绚丽亮堂的走廊里,两个人就以这样方式相持,一个伫于原地,神色不明。
一个反向而走,纵是红着眼眶,身形在他衬下显得极为瘦小,此刻在气势上却不输他一丝一毫。
男人转身看向她背影,那挺得笔直的腰杆,一步步从容决绝的步伐,莫名想到儿时在花圃里看到的,一束开在玫瑰群中的野菊。
纵使没有玫瑰那般夺目炫彩的颜色,却也有自己的风姿傲节,绝不俯身于一人。
终究,他转回身看向自己那被丢弃在地的灰色方巾,静默半响,薄唇勾起,抬步跨过那帕方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