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启天的联系方式是什么,你告诉我,我需要记下来。”
“现在已经晚了。”路溪繁说。“他肯定已经不再用那个号码了。他人在国外,你就就算查到他在哪儿也没用,哈哈!”
“有用没用,不劳你费心。”米嘉莱硬邦邦的回击道。
路溪繁又不说话了,他有些不耐烦的看着米嘉莱,似乎濒于撕破脸边缘。
米嘉莱忙道:“是徐启天让你杀的路辉阳?”
路溪繁说:“废话。”
“为什么?”
“我哪儿知道啊?”路溪繁鄙夷的说。
米嘉莱觉得他简直冷血到无可救药。她再一次被这个家伙气到几乎失语:“他——你·······你们········”
“他他他——他你你你——你们——你们你们——你们你们你们——”路溪繁模仿她说话的语气,又假装口吃,脸上带着明晃晃的讥诮。
他闭上了嘴,又张开嘴,看着米嘉莱露出怪笑:“看你被气的说不出话的样子,真有意思,哈哈哈!”
“他毕竟是你的亲生父亲。”米嘉莱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她尽量稳住心神,看着路溪繁。
“你先问问他自己这么认为吗?”路溪繁不屑一顾。
“他在我小的时候,除了钱,就没尽过什么做父亲的义务。我三岁就看到他带着女人回家过夜,十岁就听见他和任航讨论要用乱/性聚会招待他的狐朋狗友。更别说那些年他打了我妈又打我。我十二岁被施默德猥亵的时候鼓起勇气告诉他,他却对我说‘就你事儿多’,还借故打了我妈妈一顿因为他觉得我那样说是妈妈教的,他认为妈妈教我那样说是为了讽刺他当初强/奸她的事。可笑吗?是不是很可笑?你问问他,他那样做的时候,有记起过我是他儿子吗?”
路溪繁的眼神带着中厌倦,厌倦一切的破罐子破摔。厌倦中又有一丝悲凉。
“那你也不······你也不能········也不能不问缘由就随便听从一个素未谋面的人的要求去谋杀你的亲生父亲。”
“嘿,你说这话我可就不乐意了。”路溪繁坐直身子,眼神很不服气。
“我和干爹虽然没见过面,可是神交久矣,绝对称得上是一句‘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有些人即便不用见面,也可以在各个方面形成灵魂共鸣。有些人你天天见,越见越恨不得把他剁吧剁吧扔垃圾堆里得了。”
这句话米嘉莱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只得低下头在笔录本上写字。路溪繁看了她一眼道:“你这个问题问完了吗?”
“没有。”
“那还有什么问题?”
米嘉莱抬头看着他:“你不肯告诉我徐启天为什么要杀了他的白手套,也就是你爸。”
“都说了我不知道了。”路溪繁很暴躁。“你非要知道,问路辉阳去!他肯定知道怎么回事!”
米嘉莱没有说话,只顾着手上记录。路溪繁说:“我已经回答了你的第一个问题了,你现在也要回答我的。”
他等待了几分钟,米嘉莱才写完了手里的笔录,放下笔看着他。
她没有立刻回答,沉默了片刻,才用冷如寒冰的声音道:“你的第一个问题,沈沧海是谁?”
她看着路溪繁:“沈沧海,是我已经去世的未婚夫。”
路溪繁显然没想到是这么个答案。他的瞳孔微微放大了一下。思索了一下这个回答后,他才问:“为什么是已经去世的未婚夫?”
“这算第三个问题么?”米嘉莱说。
“不算,这是第一个问题回答的解释。如果你非要分这么细,那我给你的回答也要按这样斤斤计较来。你怎么想?”
米嘉莱立刻闭起嘴巴,愠怒地看着路溪繁。
“所以,解释一下吧,为什么是已经去世的未婚夫?”
审讯室旁单向玻璃的这边,田小丰已经快要气炸了。他有些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想拉开两间屋子中间那扇门,冲进去让路溪繁闭嘴。站在玻璃旁的唐是扯住他道:“冷静点,米队既然敢这么做,就一定有她自己的打算。”
“你真冷血!”田小丰对唐是怒目而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