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的人走了。路溪繁慢慢坐了起来。盖柏灵躺在舱板上喀喀喀的咳嗽,一边咳嗽一边大喘气。路溪繁蹒跚着挪过去,伸出手把她拉起来。盖柏灵用充满戒备的眼神瞪着路溪繁。
“你说得对。”路溪繁说。“我确实可悲,可笑,妒忌心重又恶毒。可那又怎样?你还不是落到我手里了?你的小命全由我掌握,只要我不高兴,你就得死。”
他狞笑着凑上去亲了盖柏灵一下:“你听见刚才那个人说的话了吗?现在还没到公海,杀了你尸体没地方扔。那要是到了公海呢?你想想,到了公海,那可是天高皇帝远,杀个把人,尸体扔在海里,神不知鬼不觉。我看你还拿什么回旬城去见你亲爱的妈妈和小舅!”
他恶狠狠的推开盖柏灵,冷笑着自言自语:“哼,妈妈,谁没有妈妈?我也有妈妈!你有妈妈了不起吗?我妈妈曾经也是很爱我的!”
盖柏灵被他掐的缓不过来,听见他这样发神经,也没有说话,单只是坐在原地长长的喘气。两个人之间静默了片刻后,路溪繁说:“你是怎么看出来宋暖暖的事跟我有关的?”
“你说开学后就不会再有人难为我,我猜到你和赵心恬那伙人有联系,跟踪你,看到了赵心恬跟你在酒吧接吻。”盖柏灵冷漠地说。语气平淡的好像在叙述天气预报。
“然后我想起来,你说过暖暖喜欢你,我又想起来,赵心恬曾经在麻辣烫店大闹一场,把暖暖的手机扔进麻辣烫里。那时候她说,‘把你的脏手离男人远点’。暖暖和我身边还有什么男人?那只能是你了。”
她转过脸来厌恶的看着路溪繁:“赵心恬是个贱人,她让人去给暖暖泼硫酸,毁了暖暖一辈子,如果她也被人毁容,也被迫远走海外,那我会说她是罪有应得遭了现世报!可实际却是·······她死了,以那么惨烈的死法死掉·········路溪繁,我猜她的惨死是你的手笔吧?”
路溪繁泰然自若的点点头,肩膀微微耸了耸:“嗯,没错,是我。”
他注视着盖柏灵,嘴角带笑:“是我亲手做的,我亲手把她大卸八块的。怎么样,我厉害吧?”
盖柏灵破天荒的没有立刻接话,她沉默了下来。
外面天彻底亮了,他们都听见了海鸥嗟嗟的叫声。盖柏灵慢慢道:“我一直觉得·······我是说我觉得——我觉得她应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十倍的代价,可即便如此她也不应该·······也不应该那么惨烈的死掉。更不应该·······更不应该死在你手里。据我所知,她很爱你,她为你做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