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挺高兴的。”路溪繁答道。“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这是你应得的。”
“是······是我应得的,你说得对······”施默德低下头,把纸团成一团捏在手里。“这辈子,我活得挺失败的,想爱的人爱不了,爱我的人被我辜负了,还祸害了一个你,这几天在监狱里我认真想了想,当初·······那件事,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因为自己······自己受伤,就把你·······把你拉下水·······”
“哟呵,”路溪繁笑了一声,挑起眉毛,神情竟有些幸灾乐祸,仿佛在听一个和自己无关的故事。“您终于认清自己的本质了啊?啧,可喜可贺。”
施默德闻言,也麻木的笑了一下:“是,我认清了,我真的很失败。”
他顿了顿道:“如果······如果我现在向你道歉,你会原谅我吗?”
“道歉?”路溪繁讥诮的笑了一下,“道什么歉?”
“我不该祸害你。”施默德说。“可能现在,就是对我那个时候的报应。”
他忽然向前急切的凑过去,把脸贴在玻璃上渴慕的望着路溪繁:“所以,你能原谅我吗?你能·······你能········”
他的眼睛突然睁得很大,嘴巴微微张着好像要说出什么,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我不能,”路溪繁冷冷道。他眼神锐利,盯着施默德:“我恶心你,就算你死了,我也要唾弃你的坟墓。”
施默德不说话了,他闭起嘴巴,颓废的低下了头。
路溪繁说:“不过我会替你照顾好你父母和林伟伦的,你放心。”
“我会替你照顾好你父母和林伟伦的,你放心。”
米嘉莱听见这句话,忍不住回过头问田小丰和韩汀:“他这话是不是哪里怪怪的?”
“是········他不是恨死施默德了希望他死吗?怎么又说要帮他照顾他父母了·······”
三人一齐回过头去看屋内,发现路溪繁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玻璃那一边只剩下呆若木鸡的施默德。他面无表情,眼睛长久的盯着玻璃上不知哪个点,仿佛若有所思,又仿佛早已神游天外。直到协警来带他走,他都再没有说出一句话。
“对了,”田小丰说,“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同感——”
他们一齐隔着玻璃目送施默德走远的背影。
“——路溪繁的长得和林伟伦很像,就是气质不太一样。是,我也发现了。”米嘉莱说。
三个人一齐陷入了沉默,大概都明白施默德为什么对路溪繁下手了。田小丰啐了一口道;“真恶心,就算是找替身也改变不了他猥亵未成年人的事实,这个垃圾就应该被枪毙!”
“没错,是这个道理。不过现在,我得去问问路溪繁那个承诺是什么——”米嘉莱抓起桌子上的小本子拔腿就跑。
“路溪繁!路溪繁!”她冲进走廊喊道,路溪繁走在她前面一段距离的地方,这时候回过头来,自自然然的看着她,带着点惯常的笑:“怎么啦警官姐姐?”
米嘉莱跑到距离他几米远的地方停下,慢慢踱过来道:“你说的信守承诺是什么意思?什么承诺?”
路溪繁叹了口气,扭头看向走廊一侧的窗户:“我承诺不把他猥亵过我的事报警,他逼着我发的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