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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时夫人,也仿若错觉般的,眼皮抽抽了两下。

有那么一会儿,整个二层像是没了活人气息一样安静。

贺见温低头,默声盯着指缝里仍挂在戒指上的几根头发丝,嘴唇上下张合,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时晚缇不由想到了可云见到司令后,含着泪欲语还休那张经典动图。

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这种社会性死亡的尴尬时刻哪来的闲心联想表情包,大抵因为至少这一下没有把假发扯歪,更不会痛,这对贺见温这种天生的意外创造体来说已经足够不容易了。

也大约和场合不对有关系,她总不好当着贺见温老爹把人儿子塞进棺材板里,再盖上盖拍土压实。

“没关系。”

时晚缇冷静地拆开编发,随意把散开的头发往耳后一掖,取下胸前的蔷薇胸扣别了上去。

贺见温这才回过神,后知后觉说:“抱歉……”

“怎么顺序还反了呢?”

时晚缇笑道,两边的长辈于是也顺着玩笑话揭过了这茬,随着引路的侍应生进了里间。

贺见温落后两步,像主人不在家撒欢啃了沙发的笨狗一样,耷拉着尾巴,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话说得小心翼翼,连声音也放得十足轻。

但见对方没反应,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他紧张兮兮地补了一句:“你要想凶我也是可以的。”

时晚缇扫他一眼,皮笑肉不笑。

“原来我在贺小少爷心里是这么个形象。”

她未曾把话点明了说,贺见温却立刻换上满脸真诚。

“当然没有,我怎么会这么想?”

紧跟着便是一通连珠炮似的、变了法的夸她,时晚缇听得直想发笑,又忍住了,微微抿了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