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晚缇懒得接茬,那人也不再多言,十几平的空间里一时陷入令人心烦意乱的沉闷。
郑奶奶看看冷着脸的这个,再看看沉默的那个,局促地把手往围裙上蹭了蹭,“那什么,我再去给时先生下一锅抄手……”
时庭之:“不用了。”
时晚缇:“他不吃。”
父女两个这点难得的心有灵犀并不能冲散一星半点的剑拔弩张,时庭之拿起公文包,久久才道:“你妈那边我来解决,这几天你先别回家了。但是我不管你去哪,下月初花大开学典礼,务必到场。还有——”
他走到 店外,终于点上了那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一片浑浊的白烟:“贺家的事,没得商量。”
待皮鞋跟踩在青石砖上的声音远了,那片白雾也散在了夜色中,时晚缇才无声地叹了口气。
尽管是早就猜到的结果,心里存着丝侥幸,也未免会失望。
她在期待什么?这个家里早就没人记得她是谁了。
时晚缇深吸口气,把情绪一股脑收了进去,站起身拍拍屁股,掏出手机径直拨通了一个号码:“岑恒,你亲爱的姐姐可能要无家可归了,收留我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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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家花园里种着几颗棕树,据说有招财护财的寓意,每每秋风拂过,阔大的叶片便会“哗哗”作响,慢慢把叶尖也吹得泛黄了。
时晚缇开学前一晚还在抢岑恒的薯片,用她的话来说,就是早点让岑恒体会社会的险恶。
两个加起来三十的人了,见面还是会掐会抢东西,看得岑夫人摇头连连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