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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我的丫头,怎么自个儿蹲在这?淋着没?脚麻了没?”

“我没事。”时晚缇站起身,背手拍了拍屁股上沾的青苔,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一路牵着手绕来绕去,拐进了一家小店铺里。

“奶奶,您别忙活了,我就是路过——”

“那不成,你来都来了,奶奶哪能让缇缇饿着肚子回去?”

时晚缇抱着毛巾擦头发,看着灶台边忙碌的身影,把到嘴边的“我吃过了”给咽了回去。

不仅吃过了,还撑吐了——委实丢人。

“今天想吃什么馅的?”

厨房那人探出半个身子,举着擀面杖问道。

时晚缇想了想,刚想笑着答“都可以”,对面便自说自话道:“昨天啊刚到了一块猪后腿肉,正新鲜呢,我瞧着忒嫩,就猪肉白菜的吧,调个酸汤底,给缇缇开开胃暖暖身子。”

郑奶奶在栖云巷开着一家小店,其中抄手是卖得最好的,面是自己发的,皮是自己擀的,纯手工制作,味道一绝。鲜虾韭黄、腐皮鸡蛋、茴香油条,甚至栗子鸡肉、鸭血笋丁,只有你想不到的,绝没有郑奶奶做不出来的口味。

时晚缇小时候贪玩,在弯弯绕绕的巷子里迷了路,蹲在店门口哭,郑奶奶把她捡了回去,给她下了一碗热腾腾的酸汤抄手,顺便给时家人打电话把她送了回去。

那是她第一次吃抄手,软糯鲜香,汤底带着点酸口,温热的一碗下肚,整个人便从不安中抽离了出来。

自此她便一发不可收拾,每周日都会想办法偷偷溜出来吃一碗郑奶奶的抄手。

郑奶奶在厨房忙活着,她把毛巾方方正正叠好,侧头看向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