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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岑少爷成功退化成小岑子的某人一路鬼鬼祟祟地躲开熟人回到洗手间,被时晚缇拿过衣服一脚冷酷地踹了出去。

无视门外嘟嘟囔囔的抱怨声,时晚缇转过身背对镜子,背手拉下了晚礼裙的拉链。

解开令人窒息的束腰,换上一字肩短衬和热裤。脱下五公分的小高跟,揉揉酸痛的脚后跟,再套上舒适的马丁靴。

换好衣服后,时晚缇顺着刘海摸到发际线,手指一勾,像电影画皮里那样,连假发 带头套整个扯了下来,露出一头漂亮的焦糖色齐肩发。

两边的碎发有些挡住视线,她从口袋里摸出小皮筋,顺手编了条小辫子掖在耳后。

她用手舀了一捧水,边打湿有些凌乱的发尖,顺手蹭了一下右眼下的粉底,露出一颗黑色的泪痣。

小小的,浅浅的——像是画眼线时手抖不小心点上去的一样。

却足以让这张脸不再完美无瑕,无端多了些烟火气息。

她弯腰紧了紧大腿上的束袜箍,小心翼翼打开门探出半个身子。

“没人吧?”

“没人……姐,你什么时候在这开了个洞?”

时晚缇顺着他的视线摸了摸右耳,一枚精巧的小银蝶附在耳骨的位置,像不经意间翩然落下。

“你懂个锤锤,抱着你的皮鞋睡大觉去吧。”

说完这句话,她扔下满脸错愕的岑恒,一路熟练地抄着人迹罕至的小路拐出了酒店。

外面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灰蒙蒙的天色给长街两侧罩了一层雾汽。

没带伞的过路人纷纷躲在廊下避雨,探头探脑地企图拦下一辆刚巧经过酒店门口的出租车。

时晚缇抬头看了看天色,闷闷的,一时半会怕是停不下。于是她淌着水“哗啦哗啦”径直走到马路边,拦下一辆车坐了上去。

“姑娘,怎么也不打把伞?”

司机是位有些年纪的和蔼大叔,穿着浅蓝色的统一制服,边说着边拆开一袋崭新的毛巾向后递过来。

“谢谢,雨不是很大,我赶时间。”

时晚缇接过毛巾却没有用,握在手里,随口报了一个地名,待车行驶平稳后把毛巾又整整齐齐叠成方块放在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