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成功一阵心寒,索性把衣服都装了进去,提着编织袋径直走了。
王淑琴追在后面连喊了几声,见他头也不回,气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哭了起来:“高成功,你这个混蛋!”
隔壁邻居开门开了一眼,很快又关紧了门。倒是楼上走下来一个人,好声好气地劝了她一句:“小王啊,这是怎么了?”
见是住在楼上的金副厂长,王淑琴急忙站起身,掏出手帕抹了眼泪:“金厂长,没、没什么,就是拌了两句嘴……”
金爱民一脸和蔼地摆了摆手:“两口子嘛,床头吵架床尾和的,多大点事,是不是高厂这些天没顾上家里?
厂子重要,家里也同样很重要嘛。高厂这人我知道,一心为公是好的,不过也要多为你考虑考虑嘛。你一个女同志当着这个家,也难啊……”
一番话说得王淑琴泪水涟涟的,心里对高成功更怨恨了。
高成功是厂长,金爱民是管生产的副厂长,高成功说什么要生产新药,天天泡在厂子里,怎么就不见金爱民这么没日没夜地加班?
王淑琴连忙跟金爱民打听:“金厂长,你们厂里现在是在做什么新药啊?”
金爱民欲言又止:“这个,我也不大清楚……大概,可能是比四环素药效要强点的什么吧?”
一个管生产的副厂长都不知道?
王淑琴起了疑心,还想多问两句,金爱民却打着哈哈把话岔开了:
“两口子没有隔夜仇的,把话说开了就好了,明天你去找高厂好好谈谈——”
王淑琴顿时来了气:“他把衣服都拿走了,摆明了要以厂为家了,你们那新门卫又守得严,我进都进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