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少乾高高兴兴应了一声,三两口吃完了面,回房间去洗漱了。

客房原来就是他一直住的,简单的几样家具,一如他离开时的摆设,

不同的是,枕头边多了点儿小零碎——是扎头发用的橡皮筋,没有一点装饰,就是用黑色的粗毛线绞在橡皮筋上的那种。

橡皮筋上缠着几根枯黄的头发,一看就知道这是谁的;李心兰的头发还是很黑的,不像这么营养不良。

凌少乾把那两根橡皮筋扔到床头的小桌子上,瞄了眼自己手上那一圈已经结了血痂的咬痕,轻哼了一声:

“牙尖嘴利的黄毛丫头!看你这么可怜,就不跟你计较了。”

李心兰是第二天才发现凌少乾手上的伤:“阿乾,你手怎么伤着了?怎么看着像是——”

“婶,没事,就是昨天在县城不小心被只野猫咬了一口。”

“那得赶紧打预防针啊!”李心兰有些着急。

凌少乾似笑非笑地斜睨了安幼楠一眼:“打了的,伤口都清创了,没事的。”

李心兰这才放下了心,一边把要带进城的被子捆起来,一边念叨了一句:

“还是县城呢,野猫野狗比我们乡下还多。小楠说她昨天被突然蹿出来的一只野狗吓得跌了一跤,撞上马路牙子了,两只脚背都乌青乌青的……”

呵,野狗!

凌少乾的目光对上安幼楠投过来的视线,无声厮杀了片刻,又先退让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