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似乎去岁与今岁都没有过,顾成礼若有所思,“大人之意,是姚知县贪污了这笔银子?”
傅茂典摇摇头,“那姚弘文贪名,但我观他并非是个好财之人,行事也不奢靡……”
那他将那些银子弄到哪里去了?
傅茂典停下话,转头看向顾成礼,“你可知为官之道最忌讳什么?”
顾成礼思索片刻,他未曾有过从政经验,但忆起前世看到过的大街小巷贴的红布条,试探着开口,“贪腐?”
傅茂典摇摇头,“朋党。”
顾成礼恍然,朋党,也就是结党营私,哪怕他是理科生,前世也听过不少关于对朋党的打击。从东汉到清末,因为党锢之争而引起朝廷震荡的例子不少,历朝历代的皇帝,哪怕是宋朝,都对朋党之事深恶痛绝。
而对于贪污则恰恰相反,哪怕是盛世,也依旧会出现大贪官,譬如明朝嘉靖帝年间的严嵩,又譬如清朝乾隆年间的和珅。
顾成礼神色淡淡,“可那些官员所贪之财皆是民脂民膏,是百姓幸苦所得。”
用百姓的血汗所换来的钱财来供养这些国家蠹虫,顾成礼觉得自己更讨厌这些贪官腐吏。
傅茂典看着少年目光温和,“陛下能容忍贪污官吏,却忍不了结党营私的官吏。”
顾成礼低下头,细细思考着傅学正此话之意,若是姚弘文这次一口将贪污之事担下,许是能轻罚?
“此次灵江决堤,万亩圩也被淹,不管怎样,姚弘文都不会善了。”
听到他这般说,顾成礼心里才放心些,若姚弘文真的是因为贪了那些银子而导致江口决堤、良田被淹,那即便是被杀了,顾成礼觉得都不冤。
旁的不说,光是江口决堤,就不知道有多少家庭毁在了昨夜。
“那些灾民,官府会出面拿银钱安顿好。”傅茂典看向顾成礼,“这些你都不用愁的,上头会有人安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