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今要是想要回学舍用膳,也不是不可以。”许敬宗慢吞吞跟上来,接了他一句茬。
若说他们如今与裴清泽离开时有什么不一样,那用膳肯定能算得上是一处,原本因裴清泽有洁癖,不爱去那油烟重人又多的地方用膳,顾成礼等人也都是随着他一道儿将那些吃食打包放到食盒带回学舍。
可这样一来,等吃完膳食以后,还要将食盒送回去,也就要平白多跑一个来回的路,若是三餐皆是如此,便是每日多跑三趟。
他们本来就没有洁癖,自然就不用为此特地费这番折腾,干脆每次到饭点时,直接收拾一番就去公厨。
故而赵明昌才不听许敬宗那句话,而是嘀咕着,“等清泽回来,咱们是不是还要继续像先前那般?”
他原先一直去公厨取膳食,跑习惯了倒好,可如今不过是裴清泽离开了一段时间,他便不想再去来回取膳食了,一想到等裴清泽回来,他还要继续回到以前那样子,顿时叫苦连天,觉得让裴清泽晚点回来果然是一个不错的好主意。
赵明昌自顾自地琢磨着自己的那些小心思,丝毫没留意到顾成礼与许敬宗二人的脚步缓慢下来,他没反应过来,直接撞到顾成礼后背上。
顾成礼被撞得眉头一皱,闷哼一声,却没说什么,目光望向前方。
“顾弟,我不是有意的!”赵明昌连忙喊起来,“你作甚要突然停下,我还当是……王墨章!”
看着眼前大摇大摆走过来的王墨章,赵明昌一脸奇了怪的样子,这厮不是好久都没敢往他们眼前凑了吗,怎么今日吃错药了?
王墨章身后还跟了几个学子,都是往常与他处得好的县学生,如今见王墨章独自往对面走来的顾成礼等人那里去,他们犹豫一下,也跟了上去。
王墨章是真的好久没出现在顾成礼面前了,自从顾成礼稳居县学月考头名,将他遥遥甩在身后,他便不愿来顾成礼面前,觉得难堪丢人,可如今得了姚知县的点拨后,王墨章看向顾成礼眼里充满悲悯。
读书好又如何,难不成他还能考中状元?若不然就顾家那家世,注定以后还是要被他压在身下。
“你这是什么眼神?!”赵明昌怒道,就算他不知王墨章是何意,但也能看出那眼神中的嘲讽,赵明昌直接大声质问道,“怎么,难不成你这个手下败将如今是要来与顾弟挑战的?”
“你!”王墨章怒道,“凭你也配唤我为手下败将?”
王墨章曾是这县学的头名,便是赵明昌入学后的第一次月考,也是遥遥居于他之下,如今被这样的新生唤作是手下败将,一向心高气傲的王墨章如何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