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开始轮番给顾成礼说教,生怕他哪天就想不开想要进去见识一番,到时候可不仅是会耽误学业,顾成礼的出身状况他们也是有些了解的,只怕到时候还要顾家给拖到泥潭。
“这青楼里面是万万进不得——”赵明昌的话卡在一半,目瞪口呆地望着周启文与王墨章从茶室里出来,脚下的步子停下。
所谓茶室,其实也不过是青楼的雅称罢了,而这种茶室一般都被称作销金窟,里面培养出来的女子个个吹拉弹唱样样精绝,在里面呆一晚要不少钱。
王墨章与周启文似乎是醉酒方醒,走起路来身形摇晃,倒是并未注意到与他们隔了一段距离的赵明昌三人。
顾成礼与裴清泽望向赵明昌,先前他还说这青楼是进不得的呢,如今就见王墨章二人从中出来,仿佛是故意反驳他所说之话。
赵明昌无话可说,他没想到周启文居然还与王墨章去这些风月场所,以前他从未听过,心里有些不好受,顾成礼与裴清泽对视一眼,倒是没有再抓着此事不放了,默默地看了赵明昌一眼,跟在他身后朝赵家宅子走去。
李玉溪一早就套了马车,带上早已备好的礼品兴冲冲地往县学赶,没想到却扑了个空。
他一直与顾成礼保持书信往来,知道顾家离得远,顾成礼是不会回去的,便想来给师兄一个惊喜,哪里晓得他竟会不在,可一大早就准备好了,若就这么走了,总是觉得有些不甘,只好待在县学外面候着。
直到午后方才见到顾成礼的身影,一旁竟还缀着两人,李玉溪目光落在赵明昌身上时一脸警惕。
“师兄!”
顾成礼看着李玉溪跑近,一脸诧异,“你怎会来这里?”
李玉溪朝身后的小厮招招手,那书童立刻上前,手里还抱了一堆物品,顾成礼目光落在上面,瞧着感觉竟像是布匹,不由问道,“这是何物?”
“这就是用那棉花织出来的布!”李玉溪兴冲冲地拉着顾成礼上前,示意他伸手摸摸看,“师兄你瞧,果真与咱们之前用的丝麻不一样呢!”
一旁瞧着的裴清泽与赵明昌对棉花布很好奇,不由也跟着走近,赵明昌甚至也跟着伸出了手,在李玉溪还没差距到时摸了上去。
不似丝绸那般滑爽轻盈,也不似纯麻那般粗硬,反而是一种极其柔软的感觉,赵明昌摸着摸着便忍不住摩搓起来,心里忍不住发出惊叹,他以前竟从未见过这般的布料,软绵中似乎还带着一种暖意。
顾成礼手掌触碰到那布时,就立刻察觉出不同,问道,“你是从何得来这么多的棉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