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等他俩拿好膳食,回到学舍时,赵明昌又觉得别扭极了,许敬宗那家伙该不会笑话他吧。
他只是见这厮可怜,如今受伤了,竟都没人来探望,要不然他才不会帮他拿膳食呢,而且也只是顺带的,恰好顺路而已。
顾成礼推了学舍门扉,径直走进,见许敬宗还躺在床铺上,而裴清泽则是在看算学,从学田秋收回来,他又有时间来琢磨这些算学。
听到推门声,他也不过是稍抬眼便继续低头看案上的笔墨,嘴里却问了句,“怎么就你一人,明昌呢?”
“他还在外面呢。”顾成礼神情颇愉悦,将食盒放在案桌之上,取出其中一份递给裴清泽,“这份是你的。”
“明昌待在外面作甚么?”
裴清泽诧异,将目光从案桌上上移到顾成礼身上,却见少年不过是轻笑一声,不作答。
赵明昌在门外来回走来走去,终于把自己说服了,昂着头挺胸阔步走进宿舍,施施然把手里的食盒放在桌上,下巴微扬,目光朝里侧床铺瞟去。
许敬宗那厮居然睡着了!
赵明昌顿时泄气,往那椅子上一躺,竟将椅子靠到往后推了些,发出刺耳尖锐的声音,屋里人皆皱起眉头,转头看着他。
赵明昌僵住,视线竟与许敬宗对上,愣了一瞬,脸色变得恶声恶气,“快些起来,我给你拿了膳食,待会儿还要将碗筷送回去,你可别磨蹭!”
给他拿了膳食?
许敬宗半天没反应过来,直愣愣地卧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赵明昌,就连裴清泽也是一脸诧异,赵明昌可是平时对许敬宗态度最差的一个,竟还会给他带膳食?
他突然有些明白为何方才赵明昌没进来了。
被众人这样望着,赵明昌又羞又恼,脸都气红了,恨恨地瞪了一眼许敬宗,“你这家伙,果然是不识趣……”
许敬宗一骨碌地爬起,快速接过他递来的膳食,轻声道,“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