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有空着的位置,有人立刻腿脚利索地坐过去,没抢到的学子则一脸遗憾。顾成礼比他们早到一步,此刻则可以悠闲地坐在桌旁,等着裴清泽端吃食过来,那姿势看上去尤为闲适怡然。
为了避免用餐高峰期,他可是有意与裴清泽早起一刻钟,洗漱好便往公厨来,所以才能提前占下坐席。只要提前一刻钟就能舒舒服服地坐着用膳,而不用忙慌着与他人争抢座位,何乐而不为呢。
许敬宗与他身后一帮文人诗友进公厨时,便见到里面满满堂堂地坐满了人,顿时脸色有些难看起来。
“要不咱们这次也去廊下站着进食吧?”有人试探着开口,虽说稍显狼狈了些,但其他人不也如此吗,倒也不是不能忍受。
此刻廊下已经站了不少学子了,俱是没抢着坐席,只能挎着书袋,站在那里进食,颇为狼狈。
“哼,简直有辱斯文!”
“那些廊下站着的不过是些贫家子罢了,他们不讲究,我等怎可与他们为伍!”
许敬宗目光落在独自占位的顾成礼身上,眼睛一眯,然后兀自走了过去。
“顾弟,你不过一人却占了这张桌子,而我们这行四人,不若将此座让与我等……”他看着顾成礼的脸上挂着笑意,倒是让顾成礼很是不习惯,开口纠正道,“并非是一人,裴兄马上就要过来。”
许敬宗一噎,“那也用不着四个坐席啊!”
“确实。”顾成礼点点头,许敬宗心里一喜,就听顾成礼说道,“我与裴兄只需两个坐席便可,那多出的两个坐席尔等随意。”
许敬宗与身后三人面面相觑,他们可是四个人呢,仅仅两个位置如何够。
其中一个人不耐烦道,“你俩不过是未加冠的少年,便是去那廊下也是无妨,何不将这坐席让出来?”
他身边之人纷纷点头,便是许敬宗虽觉得有些不妥,但也未出言反对。
开口之人可是县学里的王师兄,名唤墨章,也是出名的才子,作出的诗比许敬宗还要出彩几分,甚得知县大人的青睐,文章也作得不错,虽说此次乡试未能上榜,但以其火候与功底,三年之后必是要榜上留名的。
王墨章年约三十,身形很是消瘦,他在这县学里有些名声,公厨在座之人中不少已将他认出,纷纷窃窃私语欧,顾成礼也从众人的低语声中,摸清了对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