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昌神神秘秘说道,“我爹说,傅学政打算要整治县学的风气,那些捐生……不对,是那些住在外面的学子全都要住进学舍。”他语气很是幸灾乐祸,“这下他们可惨了,以后衣裳都要自己洗……”
裴清泽忍不住说道,“倒也不必,可以多带些换洗的衣裳,将脏衣裳带回家再……”他脸色微微发红,浆洗衣裳他是真的不会,他娘让他安心读书,脏衣裳到时候带回去给下人洗。
赵明昌恍然,“的确可以这样,可恶,我只带了几套……”
顾成礼听着,心想果真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只是这样一来,那些富家少爷还是要吃些苦头,若是那傅学政真的想整治风气,怕是后面还有不少招。
他不由想起那日在状元楼宴席上见到的傅茂典,还有那道他未答出的策论题,心情颇为复杂。
何以正士风复古道?
县学的现象并不是一日两日了,大多数官员、教谕都对此视而不见,可傅茂典却偏偏与众人不同,只是不知他这番能否见效呢。
到了夜里,经历了一天的四人都有些精神疲惫,迷迷糊糊的快要进入了梦乡。
“咕~”
顾成礼仿佛听到了什么声音,翻了个身,继续睡下。
“咕咕……咕……”
他眉头微皱,心道莫不是许敬宗还饿着。
黑暗中,许敬宗咬牙低声,“赵明昌,你要干什么?”
“我……肚子疼。”赵明昌带着哭腔,“快…憋不住了。”
许敬宗恨不得将这厮踢出学舍,他将自己的晚膳给吃了,害得他到现在还饿着,结果此刻居然还吵着不让人入眠。
赵明昌委屈,“我也不是故意的,人有三急……”
顾成礼赶紧起身,裴清泽也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