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竟然朝我和小姑娘深深鞠了一躬,“对于你们的遭遇,我真的很对不起,袁穷毁了你们,我却什么都改变不了,也许我弥补的有些晚了,但是梁栩栩,我希望对你还来得及,这个小姑娘已经过世了十多年,你还有机会,就像你说的,你是个人,你应该大大方方的活着,我们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剥夺你生而为人的权利。”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直起腰身的他,眼底蒙了层水雾,但他很快就拭了去,面上又洒脱的笑。
我怔怔的,在他手触碰到门内锁时,“张君赫,真的很谢谢你。”
若不是他因为我的“情绪崩溃”去到钟思彤家里,兄妹俩大吵大闹了一通,哪里会碰倒花盆。
巧合堆积着巧合,回过头去看,从我开着跑车一路招摇的将小杜鹃送到懿儿姐家的那刻起,就好似蝴蝶煽动了羽翼,引发了一系列的连锁反应。
张君赫闷了几秒,低笑出声,打趣般看向我,“那你有没有爱上我一点呢?”
“很感谢你。”
我说道,“只是如此。”
张君赫又笑,“是啊,我总是还抱有一丝奢望,谢谢你一如既往的坦诚,梁栩栩。”
门被他打开,砰的一记轻音后,客厅归入了沉寂。
灯光雪白。
撑开的黑伞躺在地砖上,支着一方黑影。
小姑娘站在伞的旁边,若不是她脚下没有影子,倒真像邻居家跑来做客的孩子,看着我还有些紧张,小心翼翼的不太敢靠近。
四目相对。
我一时间百感交集。
视线不知是在看她的脸,还是她头顶八团夺目的光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