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纯良在屋内爆发出猛烈哭腔,我才像是入梦初醒,摇晃着朝着屋内跑去,房门已经碎裂,碎木板暗诉着昨晚的惨烈,我懵懵的进去,却见纯良正跪在地上,怀里抱着王姨正在大声的哭嚎。
奇怪的是我耳边居然听不到他喊出的声音,脑子一片空白。
双脚发软的朝前走了几步,双膝噗通!的跪倒在地,纯良泪眼婆娑的回头看到了我,便将王姨的身体送到我怀里,他撑着地面爬起,又朝着另一个房间大步的跑去,许是没寻到许姨,纯良抹着眼泪又跑出了门,像是在我眼前演默剧一样,我只能从他的口型中分辨出他是再喊叫许姨。
静。
很静。
我抱着王姨,她像是睡着了,头发凌乱,脸色煞白,口唇青紫。
身体却是佝偻着的,怀中抱着什么东西,搂得紧紧地,似乎在守护着什么绝世珍宝。
我怔怔的看她,手在她怀里抽了抽,这才发现,王姨是抱着碎成两块的牌位。
三太奶的牌位。
眼泪倏然滑落——
我抖着手去试探着王姨的鼻息,“王姨,王姨,您不要吓我,是我的错,王姨……”
“咳!”
怀里的王姨忽的轻咳出声,颤颤的睁开眼,沙哑着声腔,“栩栩,你回来了,我等到你回来了……”
“王姨!”
我流着泪却发出了笑音,抱着她紧了紧,“您吓死我了,没事就好,我这就带您去医院,我这就送您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