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指了指东厢房,“我妈在那间屋子里住了半个月,和我说没有一晚上不难受的,她说我这房子地气不好,买的时候肯定让人骗了,但是我妈具体的也不懂,她就回村里了,你说我们家攒了好几年钱,又把原先的小房子卖了才买的这套院子,现在出了这么多事儿,卖还没法卖,硬住的话还愁,得亏正义说你是明白人,不然我们都不知道找谁看,这房子要砸手里了可怎么办!”
“大嫂,你别激动。”
熊正义对着她安慰,“小沈是有真本事的,她的师父就是鼎鼎大名的沈万通,在镇远山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小沈一定会给咱们看出来这院房哪里有问题。”
这话对我很受用啊!
我直着脊背,虽然我这几年火急火燎的成长,恨不得现在就满头白发,站出去就道骨仙风。
实际情况也在这摆着,十八岁,运动服,书包一背,谁看也不像是个先生!
抬手,我用皮绳束起头发,眯着眼又打量了下梧桐树,走到东厢房门前又站了会儿,回头看向熊正义,“有梯子吗,我要上房顶看看。”
“有!”
熊大哥应了声,不懂我要看什么,但还是很麻利的搬来个梯子给我,“小沈先生,你小心点。”
“谢谢,没事。”
我笑笑,踩着梯子上了房顶,这一片都是低矮的居民住宅区,胡同里穿插着平房院子,邻居家院里也有种树的,但都没有这棵梧桐树高大。
踩上梯子的最高一截,我冲着对面的西厢房,伸出大拇指比对着房顶,阳光从梧桐树的叶片中斑驳的落下,风在指腹前来回的穿梭,阴凉的同时令我感觉到了些许压抑。
闭上眼。
呼呼的风声中夹杂了些许呜咽。
“小沈先生?”
熊大哥在下面扶着梯子试探的喊我,“你这是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