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我只是个小小护卫,当不得姑娘这一声大人。”
肖瑭眼里带笑,但顾鸳看他笑容背后藏着的都是恶意。
有这样嘴损的属下,主子又能好得到哪去。顾鸳心怀忐忑,脚步也变得愈发沉重,慢腾腾地走着,希冀祖父快些过来。
穿过堂屋进入内室,顾鸳垂
首站到了极具雅致的山水屏风前,听着肖瑭高声向屏风那头的主子汇报,心情反倒渐渐平静下来。
不就是一个还没成事的皇子,搁在前世,她还是他庶母呢,见了面他得唤她一声娘娘。所以,没什么可怕的,又不是喜怒不定的暴君,一个不高兴就砍人脑袋。
顾鸳这样想过以后,气顺了不少,背脊也不自觉挺得更直,竖起耳朵听到屏风后传来清淡沉雅的男人声音:“过来吧。”
肖瑭转头看向顾鸳,用眼神示意她进去。
顾鸳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他,意思是他不跟着吗?
肖瑭的回应是转身出屋,顺道将门带上,留孤男寡女在屋内,撂摊子走人。
顾鸳气得都想骂人了,这是什么劳什子表兄,一点都不可靠,娘亲还那般惦记,殊不知贼人都要将自己闺女给卖了。
“为何还不进来,腿软得走不动路了。”
神仙般悠扬清悦的嗓音,可说出来的话实在是不中听。
顾鸳僵了一会儿,认命地抬脚越过屏风走了进去,脑海里设想了很多种场景,可真正看到人了,却是止不住的诧异。
披着一头顺滑黑发的白衣男子笔挺坐于榻上,矮桌被画纸铺得满满当当,他执着画笔在纸上洋洋洒洒地挥舞,不说画得如何,便是那行云流水般修长舒展的体态,也足以让人拍手大赞一声妙哉。
抛开身份和性情,单单只看这个人这副皮相,老实说,内心没有一点波澜,那绝对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