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古丽不会说中原话,朝宋清盈腼腆的笑了笑,又伸手指着屋子里,重复道,“霍,霍……”
宋清盈朝她点点头,“多谢你。”
几人给她让出一条道,宋清盈攥紧手指,抬步朝着木屋一步步走去。
不要哭,不要哭。她暗暗给自己鼓劲。
重新见面是好事,得高高兴兴才是,对,得笑,他最喜欢看她笑了。
她努力扬起嘴角,伸手掀开毡帘,弯腰走了进去。
屋里有种难以言喻的气味,霉味,闷闷的臭味,混杂着苦涩的药味,羊皮的腥膻味……
木屋很小,小到一眼可望见全部,一半堆着高高的柴火,一半摆着一张十分简陋的床,床上铺着羊皮缝制的毯子,一边有个小桌子,上面摆着一碗水,半张饼,一盏小小的油灯,这便是屋内全部。
而那身形高大的男人,正侧躺在床上,身上裹着一条薄被,只留一个背影给她。
宋清盈脸上的笑容绷不住了,这样艰苦的环境,她真笑不出来,勉强都勉强不来。
他背对着她,是睡着了,还是……不想见她?
心尖划过一抹浓重的苦涩,宋清盈缓步朝床边走去,“陛下?”
床上的背影微僵。
纵然他长发凌乱披散,形容憔悴,宋清盈还是认出他来。
那棱角分明的侧脸线条,她曾经最喜欢用手指描摹,一遍又一遍,仿佛印在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