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璃,你且放心,临安那边的人和事,都由我来解决。绝不会让人说到你头上。等钦天监算好日子,我便请媒人上你家去提亲,有官家的旨意在,想必你阿爹也不会将我打出门去吧?”
他看出岳璃的羞意,故意说得害怕,果然引得她笑了起来。
“阿爹只会求之不得,哪里会打你。只是海州诸事繁忙,你可能抽出时间回临安?”
方靖远算算日子,也有些发愁,“眼下已时近中秋,一来一回的,或许定下日子也年底了。到时候我回临安述职,正好上门提亲,你看如何?”
见他如此投入角色,瞬间就从先前愁眉苦脸的“先生”变成了踌躇满志的“准夫婿”,哪怕岳璃再豁达胆大,提及自己的亲事,也难免赧然,“这……由先生决定便好。”
“咦?还叫我先生?”方靖远发现了问题,连忙纠正,“说好了要成亲的话,就不能再也师徒相称,以后不可再叫我师父或先生。”
“呃……那我该如何称呼……”岳璃顿时有些为难了,“使君?”
“太官方,满海州城的人都这么叫我,我哪里分得出谁是谁?”方靖远大为不满,甚至有点委屈,“连你也叫我使君的话,难道在你心目中,我和魏将军辛通判一样?”
没了师父的滤镜,整个人似乎变了个模样,岳璃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却忍不住笑了起来。
“那……元泽?”
能直呼名、字的,非亲近之人不可,尤其是字,那是尊长所赐,真正成年的象征。尤其是男女之间,若非至亲,寻常人根本不会直呼其字,岳璃曾经在心底勾画过这两个字无数次,第一次叫出口时,仍有种难以启齿的感觉。
“唤我的字啊……也好,在外人面前便如此吧。”方靖远想了想,忽而问道:“我记得你曾说过,你字从玉?”
“是,”岳璃点头,“是祖母替我取的字,那时我尚扮做男装,在外行走,若没有字号总是不好。”
“从玉,从玉……”方靖远念了两遍,“你这字不错。那以后我也唤你从玉。只可惜,我的名字都是祖父所取,不便更改,唉。”
岳璃大意为外,问道:“先……你为何要忽然想改名字?”
方靖远理直气壮地说道:“取字元泽的人太多,容易重名。你既然叫从玉,我就就该起个带玉的名字,岂不更加契合?”
“呃……”岳璃忽然有些庆幸,方家老太爷去的早,若是知道自家人中龙凤的孙子,为了娶妻连名字都要改了,不知会不会再被气死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