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尤静把自己的拖鞋收拾好,放在那个孤零零的鞋架上。她确认灯窗和电器尽数关好,正准备离开这个仅有她独居的破败小屋。
却突然心有所动。
尤静重新跑进房,在客厅的老式日历上撕下昨天的一页,从书包里拿出了根中性笔,在今天的纸张上落下几笔。
门一开一合,带起一阵风。尤静赶去上学,只留下日历在哗哗作响。
上面工整娟秀的几个字也随着纸张而飞舞起伏,如同她摆动不定的人生。
“十八。”
“生日快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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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南城下了一场暴雨,参杂着电闪雷鸣,恰恰是尤静噩梦的根源。
校园里的海棠花在暴雨的侵袭后仍然昂首挺胸地仰着头,上面还有残留的晶莹水滴,不知是雨点还是露珠。
颜色也就更加鲜艳惹眼,娇嫩欲滴。
这样潮湿的秋季,催眠效果更甚。周围都是早已阵亡的同学,唯有尤静直挺挺地板着腰身,认真听讲。
尽管一晚上没睡好,她精神状态依旧不错,上课完全没有困意。
一整天的课程结束,下课铃响,原本如霜打的茄子一般的同学们突然精神抖擞,左推右搡地吵着吃饭。
尤静也对身边的彭思悠说:“今天晚上一起去学校后街吃面吧?”
今天是她的生日。她盘算了好久,还是不想搞得多特殊,就去吃一碗长寿面好。
彭思悠收拾书包的动作停顿一下,才试探地开口:“不好意思啊静静,我今天要去排练。”
“啊?”尤静有些没反应过来。
“元旦晚会的海选马上要初赛了。”她继续解释,低着头,不敢直视尤静的目光。
彭思悠参加的是她们班文艺委员组织的街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