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一个月他就有了新欢,阿姊却白白为他丢了性命。言斐现在就想不顾一切冲上去要了这狗男人的命。不过在此之前她得先拿到魂瓶,她要让阿姊亲眼看到他的下场。
正思量着,一个小厮扬声道:“二少爷,这瓶子您还要不要带回去?”手赫然指向多宝格上的镜花水月瓶,瓶身上已经积了厚厚一层浮灰。
易长空闻言一愣,看向那只小小的玉瓶,晃了下神,往日回忆浮现,沉吟半晌,恩赐般:“带着吧。”
小厮刚要伸手,一阵微风拂过,瓶身主动晃了晃。
“阿姊——”
撕心裂肺的一声,言斐顾不得许多了,显形也好暴露也好,这些都不重要了,她的阿姊真的要离她而去了。
可是来不及了,只听见啪嚓一声,玉瓶精准地跌落在不知哪里出现的碎石子上。
玉石俱焚。
未等其他人反应,一阵旋风刮过,地上的碎玉片一瞬消失,留下易长空、管家、小厮三人面面瞠目。
玉千娇在这世间的最后一点魂灵也消散了。
易长空将她的肉身葬在了城外的陵园,碑石上还刻着可笑的爱妻二字,言斐不想污了阿姊清净,带着玉瓶碎片来到了曾经的狐狸洞。
狐狸洞还是那个狐狸洞,这里的风都是熟悉的味道。
到了此处终是安心,言斐捧着碎片,已经感受不到玉千娇一丝魂力波动,她跪坐在地拼命用手扒开洞前的泥土,指缝变得乌黑,心情变得平静。
她将玉瓶碎片轻轻葬进她亲手挖的洞中,细嫩的手指扒着土,一点一点掩埋,垒起一个小小丘堆后,又用手掌用力压着打圈抚平,泥土中的小石砾将手掌割出细碎的伤口。
割伤,愈合。再割伤,再愈合。
言斐机械地重复着,无念无想,无想无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