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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起还没得吃,言斐更幽怨了。

家中人口简单,柳奉圭又尚节俭,厨房向来是不准备太多吃食的。除了米粥和酒酿,桌上就只有一屉也还是刚出炉的小笼包和蒸饺。

他惯常起的早,吃食都是厨房先备好的,现下只有他的米粥是温热的。柳奉圭想了想,舀了自己面前的米粥递给言斐。

言斐一愣,下意识就送进嘴里,也没深想共用一碗是多么亲密。比起肌肤之亲,对于柳奉圭这样惯常木讷的人来说更是一种全身心的接纳。

喂完之后,柳奉圭才反应过来自己究竟干了些什么,耳根一热,想要若无其事的继续喝粥又不好意思,遂借故匆匆道:“不早了,再不走上值就迟了,我先去了,夫人慢用。”

什么嘛,明明还早的很,说谎都不会,言斐暗自腹诽,目送他出了门。

待柳奉圭走后,站在身后的烟翠上前对言斐道:“奴婢僭越一句,小姐不该这样无端端地恼姑爷的。”

明明与言斐差不多大,烟翠总是像个老妈子似得操心,可能也是自小为奴为婢吧,早熟多思,不自觉的会察言观色。也是因为言斐是个好相与的主子,她胆子才这样大。

“小姐有所不知,姑爷待外人看着冷心待小姐可是真心实意。”

“哦?此话怎讲?”

“近日来,东西坊市的鸡肉卖出天价,按惯例市价买一只活鸡的钱现下只能买一个腿儿了,更遑论商贩囤积居奇,有价无市根本买不到。”

言斐奇道:“可这几日我没少用鸡肉。”

“正是如此。采买发现此事报给管事时姑爷刚巧在场,奴婢当时还多嘴提了小姐爱吃,后来发现日日仍有鸡肉时奴婢去问了管事,管事说是姑爷让拿了他的字画去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