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安朝开国皇帝是草根起义出身,当年登基后为了巩固皇权,拉拢了不少门阀勋贵,每年开科考试,榜上三甲总是花落世家。
另一人接话道:“我爹主持今科春闱时看过这位探花郎的文章,观其策论直言‘此子绝非池中之物’,回家后看我哪哪儿都不顺眼。据说这位探花郎模样生得也好,虽居陋室,却周身清贵,谈吐不俗。”
“生的好?能有多好,比得上咱们玉面青衫长空郎吗?”一人说罢嬉笑着用肩膀撞了撞旁边的青衣男子。
玉千娇在他们进门时就注意到了这群公子哥儿,尤其是那个穿青衣的,在其中立如孤松玉树,笑如朗月清风,甚合她的胃口。
啧,狐狸精和白面书生,多有风流话本的味道。
青衣男子只是抿唇一笑,端起酒杯浅酌半口,并不答话。
当他喝完酒抬眸时,不期然间与玉千娇目光相撞,似有小鹿在怀。
同桌的富贵公子们见易长空没有反应,循着他的目光望去,看见素手托腮的玉千娇和形容娇憨的言斐,喉结滚动,微微张皇。
还是易长空先不动声色地睇开了眼,轻咳一声,唤回众人。
几位少爷都有些羞赧,不知是谁起了头,忽然大声高谈阔论起政疏奏报,卖弄起自己的学识才干。
“前几日麓阳、荆州、苛泽等二十余州县上报,自五月以来,连日积雨不断,汾、邬、胥沱等河水位缓慢上涨。吾以为各府衙应尽早请奏中央拨款加固堤坝、建仓积粮,以防淫雨伤民。”
“今岁三月辛亥朔,河西上报天狗食日的异象时我便言许有天灾,那时你们皆言我悖乱,如今证实我一语中的,你们可还有话说?”此人大声说完高高挺起胸膛,状似不经意地瞄了眼玉千娇、言斐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