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求的?”
“是。”
被他弄迷糊了的人语气里有些惊疑,为着自己的预判错误,也为着...
“朕准了,温卿可还有别的?”
跪着的人思忱了会,最终还是将心中所求付诸于口。
锵的一声,帝王手边的瓷盏碎了一地。
接见完殿试前三,看不出喜怒的人侧过身子,“怀鸣,你说这人年纪轻轻,怎的就是个痴情种子?能让温卿向朕求太医院副使,对方那容颜必然有损,即便这样了,依然能诱得他公然抗旨,还想...如此匪夷所思之事,倒真让朕开了眼了。”
被他问道的人半弓着身,没有明言,“奴才不知。”
不过他这个答复似乎并不能让对方满意。那人翻了翻手上的折子,沉着声道,“如今殿内只余你与朕二人,但说无妨。”
他紧追不放,非要个答案,唤做怀鸣的人只能试探着张了口,“温大人的想法,奴才确实不知,可奴才在旁边瞧着,觉着您并不是动了真怒,反倒是...您瞧奴这张嘴,说的都是些什么乌七八糟的,该打,该打。”
“怀鸣跟着朕多年,这察言观色的本事,倒越发精进了。”那人瞥了他一眼,从喉咙里逸出一声低笑来,让站在一旁的人彻底放下了心。
“奴不敢。奴才只是觉着,要是皇上真的被温大人给气着了,就不会答允他最后那一件事了。”
不知这句话是哪里戳中了对方的心思,皇座上的人合上折子,手指在上头轻敲着,说话的声音放得很轻,侍奉在侧的人低垂着眉眼,没有接话。
“有了弱点的臣子,才能用的顺手啊。”
音落,他话锋一转,吩咐下去。
“这些日子朕政务繁忙,竟是许久未曾去过皇后宫中了。传旨,摆驾椒房殿。”
“是。”
——
“嫂嫂,团子怎么好像听到有人在喊哥哥?是团团听错了吗?”
小人儿乖巧地窝在木槿怀里,时不时瞅她一眼,再嗷呜一口吃过递到自己跟前的糖炒栗子。
“呸呸呸!”
小孩的反应让抱着她的人回过神来,看着自己手里那颗饱满的栗子仁,赶忙拿过一旁的茶水让小人儿漱了漱口。
将嘴中的栗子壳吐了个干净的小团子一抬头,就与自家嫂嫂那自责的眼神对了个正着。
小人儿用肉乎乎的小脸贴了贴对方,奶声奶气地宽慰着,“是团团自己没看清,不怪嫂嫂的。”
奶团伸手环住木槿的脖子,小小的脸上写着大大的忧愁。早上明明还好好的,出了一趟府,嫂嫂就不大对劲了。小人儿看不懂大人眼中复杂的愁绪,哥哥又不在,她就只能自己想办法哄嫂嫂了。小孩试了不少法子,可亲亲不管用,抱抱也不管用。唐承安告诉她,要转移对方的注意力才行,这才有了后头团子缠着木槿要吃栗子。
小人儿将信将疑地用了用小伙伴的法子,瞧着自家嫂嫂好像在专心给自己剥栗子,没空想其他的了,好似真有点作用。放不下心的小人儿便吃一口瞅一眼,再吃一口,再瞅...小孩都想好了,等到这招也不管用了,就让抱着自己的人陪她一起踢毽子。
可让奶团没想到的是,这招失效的这么快,小人儿嘴巴里清甜粉糯的栗子都变得苦涩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