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温鸿阑身后的贡士们惊奇的发现,榜首身边的气场霎时就柔和了下来,而秦函他们也识趣地后退了几步,不再上前。
“等很久了?”
木槿被他牵着手,有些不好意思,但又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驳了对方的面子,不自在地拨了拨眼前的幕篱,声音放得很低,“没...等了一会会。”
牵着自家娇娇手的人将手中的柔荑握得更紧了些,点了点头,没有再问。
木槿见他没有细问下去的打算,松了口气。她仔细端详了一下对方的面色,言语中是藏不住的心疼。
“夫君你是不是累了,我们早些回去休息吧。我听夫子说殿试最劳心神,宫里备的膳食也...我炖了锅乳鸽汤给你补身子,你等用完了再好好睡一觉,好不好?”
因为太过心急,木槿的手已经从简简单单的牵着变为了搀着对方的臂膀,温鸿阑听着她这哄小孩的语气,又垂眸瞅了眼相贴的手臂,眼眸里带了点笑意。
“好。”
就这么平白无奇的一个字,从刚考完试的人的嘴里说出来,不知怎么就弱了两分,尾音好像还在发颤似的,让扶着对方的人儿越发认定自家夫君身子更虚了些。
宋梓仪几个在后头,瞅着前面都要挨到一起的两人,抿了抿唇,神色莫名。
“温兄刚刚还健步如飞啊,现在怎么瞧着都要倒在嫂夫人身上了,也不看看自己那身板...”装也不是这么装的吧。
在最前头张望的宋梓仪嘁了他一声,很是不屑,“这是人家夫妻两的小情趣,你不懂。”
“呵,容在下斗胆问一句,宋兄你娶妻了吗,你就懂了?”
眼看两人就要日常斗嘴,觉得在皇宫前这样不大合适的穆云想起先前听到的碎语,灵机一动,有了主意。
“宋兄,秦兄,我刚刚好像听到嫂夫人说了什么...乳鸽汤?”
正要你推我搡的两人动作一顿,齐齐偏头看向了他,“乳鸽汤!”
对用了一顿清汤寡水的午膳的众人而言,这平凡的三个字有着莫大的吸引力,一不小心就没能控制住自己的音量。
反应过来的秦宋二人僵着身子,缓慢地转身,朝着某个方向望了过去,果然对上了那人和善的目光。
“...”
木槿也注意到了几个熟悉的人影,心头一喜,“夫君,让秦函他们来扶着你吧,我担心我一个没扶稳把你摔着了。”
一点也不想答应的温某人:“...嗯。”
在嫂夫人的接连恳求下,缩成鹌鹑的两人也只能慢慢地挪了过来,一左一右地围着那人站着,却迟迟没有伸手去扶。
终于,二人在木槿不解的眼神中,迎着虚弱的某人说不清道不明的目光,颤颤巍巍地抬起了手。就在他们即将挨着手的那一刻...
“夫君,要不还是我搀着你走一段吧,前头就能坐上马车了。”是她想岔了。她光顾着自家夫君去了,却忘了其余人也是刚参加完殿试的,估计自己都虚的很,要是真让他们扶,说不准就几个一起倒了。
如蒙大赦的二人嗖地一下收回了手,往后弹开了几步,一点也看不出刚才那抖成筛子的样子。
木槿有些困惑,但也没问出口,还是眼前人更要紧些...嗯,她夫君呢?
“二位公子,这是...”
“温夫人安好,鄙人方策,仰慕会元才学已久,见夫人似乎为此事困扰,如若不嫌弃,在下愿替您将温兄护送回府。”
“好,好的...有劳了。那旁边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