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蝉声阵阵,熙熙攘攘的人潮夹杂着路边摊贩的叫卖声,很是热闹。
上次看到这般的场景是何时候,木槿已然不太记得起来了,不过现在...
“那边人多,槿儿想去看看吗?”
“想的。”面色羞红的人儿朝自己夫君绽开一抹笑来,华灯朗月下,迷了对方的眼。
迟迟没能等到回应的人偏了偏头,晃了晃双方交缠的手,这才将人给唤回神来。
“好。”温鸿阑牵着她往一个方向走去。
“鸿阑...”是不是走反了?眼看着摊子与自己越来越远的木槿有些疑惑,不过很快自己身侧的人便停下步子来。
摆在二人跟前的,是一个卖假面的老人,小小的一张桌子上堆叠着大几十个,风格多样。
“槿儿看看,想要哪个?这个兔子的好不好,很是可爱,最是配槿儿你了。”
被温鸿阑拿在手上的这个底色偏白,一只兔耳耷拉着,一只竖起,内廓粉粉的。
“怎么突然要戴这个?”木槿避开对方给她戴面具的手,迎着他有些惋惜的目光,将假面给拿了过来,再扣在了温鸿阑那张眉清目秀的脸上。
“你自己说只要我陪你逛,你就任我欺负的。怎么,温秀才要言而无信吗?”调侃的话一落,某人想要揭下面具的手就顿了一下,轻笑一声后放了下来。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虽说我算不上君子,但在槿儿你这,我言出必行。”
“那,那就好。”遮住了大半张脸的人看不清神情,但眼中的笑意却是实打实的。就像前些时候埋下的那坛子花酿,就连气味都有些醉人,她转身就想避开,却被人拉住了。
“为夫都戴上了,槿儿不挑一个?”
木槿往桌子上瞟了一眼,一个深灰色的假面引起了她的注意。
“这个吧,挺好看的。”
呲着牙的大灰狼和腼腆害羞的小白兔,嗯,挺配的。
小白兔伸手给大灰狼调了调角度,确定挡的严严实实了,这才退开来。
摊主看着两人,一脸乐呵,对着温鸿阑道:“承惠二十个铜板。”
“娘子,夫君我荷包还没见影子,只能劳槿儿你养为夫了。”
待木槿付了账后,便被人牵着去了刚刚的地方,自己连呼吸都是热的,好在面具的遮掩下看不出神色。
“公子,您要不试试?套中了就都是您的了,一次才三个铜板,保证不亏!”那原是一个套圈的小摊,因着刚有人套中了靠前头的碎银子,这才引得众人围观。不过又过了一刻了,人都换了好几轮,却再也没能套上什么值钱的物件,围着的人也散开了些。
这不,看着又有人上门,摊主笑得牙不见眼的,赶忙上前吆喝。他看人可准着呢,这男子身上带着书墨气,一看就是个书生没跑了,这手上的准头还用说?至于旁边那位,想必就是这人的妻了。两人倒也没什么出格的动作,不过那眼神嘛,啧!
套中的可能又小,还有佳人在侧,定是不出一番风头不肯罢休的,到那时...
“公子,您看那最前头的花灯,可是花了大价钱的,最受这些小娘子的喜欢了,哪怕您出银子,小人我也是不依的!若是您...还怕讨不到佳人欢心?”他的口才,整条街就没有不服的,若是对方不动心,他就把名字给倒过来喊。
瞅瞅,这又贴一起去了,一准有戏!但这戴着个兔子面具,是个什么奇怪的爱好?算了算了,有银子,谁管他是兔子还是老虎呢。这般想着,摊主脸上的笑意又深了几分。
而贴在一起的两人,画风是这样的:
凑到对方耳边的小兔子:“槿儿想不想要那个花灯?”
红着耳朵的大灰狼:“好看是好看,就是远了些,套不中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