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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她把手里的半截玻璃杯子狠狠地摔到温世豪脚下,转身上楼。

温明真的房间很干净,自从八年前她搬上来,除了逢年过节会有亲戚在隔壁客房住上一两天,整个三楼就只有她自己。

窗帘拉着,整个房间黑洞洞的,温明真没开灯,借着门口照进来的光看清楚床在哪儿后就关上门,想了想,又落了锁。

黑暗的封闭环境给人几分安全感,她往床边走了两步,脸朝下把自己埋在枕头里,半晌,长长的叹出一口气。

刚才在楼下那几句话,她完全是被气的,也没管自己和原身比起来是不是性情大变。

现在冷静许多,回想起来,反正原身以前也没少和温世豪吵架,顺便怼几句单柔。

自己顶多是比以前变聪明一些,反过来把他们说的哑口无言而已。

她现在才十六岁,至少在成年之前都要呆在这个家里,今天的争吵只是个开端,她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不可能一味退让。

想到这里,温明真又忍不住笑起来。没想到自己上辈子拖着个病秧子身体,连说句话都不敢大喘气,撒起泼来倒是挺有天赋。

左手有些隐隐作痛,应该是有玻璃碎屑划伤了手指。

但她现在完全不想动,只蜷了蜷手指,确定没有玻璃扎进手里后就放下心来。

房门隔绝了所有声音,她翻了个身,侧脸压在枕头上。

她想家,想会时刻站在自己身后的父亲,会永远给自己支持的母亲,还有虽然毒舌,但总是把她放在心上的哥哥。

如今只剩下她自己,没有人再是她坚强的后盾。

周遭的黑暗犹如实质般凝固,沉甸甸的压在身上,温明真闭着眼,一滴泪从眼角流出,很快落入枕头,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