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扫了一眼姜眠,身上沾的都是星星零零的血点,便不再多看了。
明眼人皆知这里是闹了些什么事儿。
但便是如此,其中龌龊也不能泄出。
若是私下还好,今日这么多人在场,她要想拿他二人的乔免不了被人诟病,只想秉着息事宁人的态度,先糊弄而过,可又怕这女人说出些不利于汶儿的话来。
她自然不能让汶儿的名声有损。
“回是自然是要回的。”
沈执撩起眼皮,他神情清隽,语气颇为慵懒,“但还请弟弟先将我的东西还回来,免得夜里我不能安睡,出来冲撞了人。”
那声“冲撞人”说得不轻不重,偏偏清晰得能让在场的人听见,不由得脸色微变。
沈执自幼失母,沈敬德也从未对他未有过好脸色,在那种环境下长成,对沈家所有人都冷血薄情,可就是这个人,却偏偏入皇帝的眼。
一时官衔加身,连定北侯的地位身份也抵不过。
那可是大将军,自他们父辈就被收回的兵权,就落在这个和定北侯府离了心的毛头小子手中。
这些年,无人敢轻视他,如今他落魄了,有人快意不止,但快意之后,不免还是心有畏惧。
旁边人开始乱糟糟,说不清是为了谁:“阿汶,你拿了你大哥什么,快还给他呀!”
“阿汶怎能占着兄长的东西?兄弟间闹了笑话可不好看……”
“……你也大了,总不好还让兄长谦让。”
沈汶想不到竟会有这么多道声讨的声音,竟然都向着沈执,脸黑的如同凝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