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少夫人!您这是做什么?松手、快松手!”

王妈妈气得叫嚷,偏偏又挣脱不开,她竟一路被拖拉着走。

她在沈家内宅做了数十载,连大夫人也会给她几分敬重,还没被谁这样推搡过!

这女人,叫她声少夫人,就真把自己当少夫人了?!

姜眠拽着她,径直找到了屋内烧着的暖炉,“你告诉我,这里面烧的是什么东西。”

王妈妈身子骨快被她扯散架了,怨气冲冲朝她的手望去,看到炉子里烧得火红的炭火,脸色微变,“这……”

“这是你们下人的份例?”姜眠哼笑,“我倒不知,哪户人家竟然有主人得挨冻,奴才烧炭受暖的事!沈府的奴才,可真是金贵!”

姜眠拍拍她的脸,垂眸笑,“就是不知这事儿传至京城,百姓们是个什么反应,应该都会争着来沈家当奴才吧?”

王妈妈手一颤,这话可不能乱说,忙争辩,“少夫人你可别说胡话!”

“哦,”姜眠淡漠的抽回手,轻飘飘道:“意思是你们这些管内府份例的奴才们中饱私囊,苛待主人了?”

“不是!”王妈妈矢口否认,一着急,她仰面对上姜眠的眼睛,咬牙说了句看似毫不相关的话:“大少爷是侯府的罪、罪人!”

这侯府,早就变天了,现在这个大少爷,哪还能同从前相比。

可姜眠等的就是这句,冷笑:“我夫君沈执带兵打潼关一战时战败,圣上只剥削了他的大将军之位,此外再无惩罚。连圣上都未曾说他有罪,你一个小小的婢子胆敢口出狂言,谁指使你这般说?还是说老爷子那授意你苛待嫡子了?!”

姜眠炮语连篇,王妈妈不知被那句话戳到了痛点,瞪着她说不出一句话来。

沈大少爷之事,老爷气得不轻,但确然没有说过这话。

若是姜眠一个恼怒将这声“罪人”捅到那边……

王妈妈不敢想,久久才嚅动嘴唇,却已经改口:“是、奴婢失职了,忘了大少爷那处的炭火,老奴该死,这就给大少爷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