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他可以敛起坏性子臭脾气,对博学多识的陆夫子毕恭毕敬,努力吸收他所授的知识。
也能勉强与崔近月和平相处,就算在她身上受了再多打击,一想到父亲所说的强者论,便熄了恼怒之心。
他坚信自己有一天,一定能堂堂正正打败崔近月,各种意义上。
对于小朋友的这个梦想,崔近月不置可否,她做这些拉满仇恨的事,本质上就是在给萧瑾瑜做磨刀石。
从她来到这里的时候,萧瑾瑜就已经是个有独立思想,很聪明,性子霸道,不会顾虑旁人的孩子,他既然是个活生生的人,就不会轻易被改变思想。
他不是个与生俱来的暴君,可他的性格和思维,都如开了刃的利器,早早就显露出冷冽的锋芒,不加以引导教诲,很容易就会伤人伤己。
萧瑾瑜生来顺风顺水,小小年纪就站在了权力巅峰,他随心而为惯了,不会感同身受,也不屑思考对错。
爱显然不能感化他,打骂除了萧桓外无人敢,萧桓又舍不得。
于是,崔近月只能改变策略,她不怕萧瑾瑜恨她,甚至,有时候会故意拉仇恨,让他把账记小本本上。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萧瑾瑜这把锋芒毕露的利刃,用丰富的学识、强悍的武力、不凡的见解、千锤百炼的韧心,来铸造出刀鞘。
既能保护他自己,也能保护好别人。
陆三郎因论道败给萧桓,不得不变成先生教导萧瑾瑜,甚至都不愿接太傅一职。
可他随性惯了,这般固定点卯,就算萧瑾瑜聪明绝顶,与崔近月因两个观点的辩论十分有趣,他也要找各种法子解这个困局,其一就是去找萧桓“耍赖”。
萧桓性子极好的人,都被陆三郎烦得不行,只能应下一个期限,放他走人。
于是,在萧瑾瑜十三岁这一年,陆夫子高高兴兴离职。
成长为小少年的萧瑾瑜一时间竟有些迷茫,他已经很习惯每日都与崔近月还有陆夫子一起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