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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时睡去,倒也一夜好眠。
太子醒来时,身边已空了,伸手一摸,还存有余温。
他躺着醒神,心想,难不成离了她,他连觉都不能睡了?
有轻盈的脚步声入内,太子撑着身子坐起,是她送了热水进来。
她又换了新衣裙,量身剪裁果然是比捡人旧物更合适。
两人对视一眼,玉桑主动又熟练的过来伺候他洗漱穿衣。
又因她这身得体的打扮,竟让太子�出她真是明媒正娶朝夕相对的妻子的错觉。
整装完毕,两人一同用了早膳。
眼下,太子已不用旁的借口让她用饭了。
碗碟分食,她吃多少,定分定量就摆在面前。
玉桑很识时务,直接省了那些多余的询问和请示,规规矩矩和他一起吃。
可就在两人刚用完早膳时,飞鹰来报,韩大人登门了。
他看了玉桑一眼,补充道:“还带了一车补物……说是给郎君的。”
玉桑与太子对视一眼,神情各异。
……
韩唯登门,明明白白是来找太子的。
江古道不在府里,江夫人将客人迎进府后,连忙让人去传话,然后领着韩唯去太子下榻的院落。
玉桑早已在院门口瞄着,韩唯过来后,江夫人便离开了。
她是太子身边唯一的婢子,主动上前作邀:“韩大人这边请。”
韩唯一见她就露了笑:“稷夫人亲自领路,实在让韩某好生惶恐。”
玉桑抿唇不语。
昨日是在演戏,但凡会做人些,此刻都不会戳破。
韩唯自然不是不会做人,只是不会对着她这种身份的人做人。
可她也不是面皮捏的,微微一笑,四两拨千斤:“韩大人说笑了。”
韩唯眯了眯眼,觉得她不是一星半点的能装。
且不说她坑他那一段,单说昨日事发时那些反应和处理,都让人眼前一亮。
两人行至房门口,韩唯顺利入内,玉桑却被拦住。
又是飞鹰。
他道:“郎君已交代,有要事同韩大人相商,旁人不可叨扰。”
又来?
昨日是与古道伯伯,今日是韩唯,他打什么算盘呢?
而且,韩唯不是为了送补品来的吗?
眼前这个阵仗,怎么像是借送礼为名,秘密议事为实呢?
玉桑要咬咬牙,转身离开,不稍片刻就捧了洗净的茶具进来。
她道:“过门便是客,纵然有再重要的事,也不能连茶水都不招待吧?”
飞鹰拧眉,像是犹豫了一下。
少顷,他指了指灶房:“有劳娘子在外面煮好了再送进去。”
得了飞鹰松口,玉桑连连点头,麻利的去煮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