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女孩恬淡的脸上看出了沮丧和悲哀，还有一种看透世态炎凉的无畏感。

她清澈的眼睛不能仔细看，越看越会陷入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能把人吸进去一样。

明明人如枯枝，却精神不死一般。

一曲拉毕，那双罂粟般的眼睛望向了他。原来这首歌，她是故意拉给他听的。

“小哥哥，你是要跳下去吗？”

难以置信，她清泉一样的声音，却是问的这么残忍的一句话。

“我可以陪你。”

他看着女孩吃力地攀上了栏杆上，坐在他身边，她那么瘦弱，风再大一点，就真的把她吹下去了。

可她恬淡的脸上挂着柔柔的笑，竟然抬起素白的小手，一下一下抚着他的头，就像他爸去世那天，安慰他不哭一样。

“我妈妈也经常这么摸我的，今天是她的忌日，我想去找我妈妈了。”

“我也想去找我爸。”

女孩清亮的眼睛盯着他，浅浅地笑着，“小哥哥，你真好看，你一定是带我去找我妈妈的天使，见到妈妈，我就不会这么累了。”

他是天使？他一直觉得自己是魔鬼。

她才是天使吧。

他想收回之前的想法，

这个世上，或许还有唯一的一处纯净和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