炕上倒是放了一个茶缸,缸里没有一点水。
姐姐艰难地撑起身子,想要去厨房舀点水,但她仅仅抬起上半身,就牵动了身上的伤口,刹那间,整个身体像要裂开了一样,痛得她跌回了炕上。
姐姐苍白着脸,舔了一下嘴唇。
滴答。
就在这时,一滴水落在了她的嘴巴里。
姐姐抬头看向天花板,那面墙上裂开了一道缝隙,缝隙蜿蜒如长蛇,大约有两米长,水珠不断地从缝隙中渗出来。
昨晚下了暴雨,房顶上积了不少雨水,这水里还有灰尘和苔藓的味道。
姐姐张开嘴巴,去接漏下的雨水。
一滴水珠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焦急,很快变大变重,脱离了天花板,朝她砸了过来,却是落在了她的眼角,缓缓滑落。
像是冰凉的眼泪划过脸庞。
这种久违的感觉让姐姐愣了愣。
她有多久没哭过了?
好像,从她嫁人后,她就没再掉过一滴眼泪。
她认命,她是不该来到这个世上的人,她活该经历百劫千难,所以哪怕母亲再偏心,哪怕丈夫对她再坏,她只把这些当做是她应当受的苦,沉默地承受了。